“这就是一个屁话。什么老祖宗的好东西守了上千年,咱们要是丢了,肯定愧对祖宗。这不就是屁话吗?人家外国的技术那么先进,早把这些东西研究得透透的了,还偷我们干什么?”一个声音在办公室里面怒吼,显得有些疯狂。
终于,这个人吼完了,办公室里陷入了安静。
这个中年人此时已经感觉自己流汗了。
他再拿起报纸,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特别是关于不能让国外的人参观生产线,并进行拍照的那部分,就感觉脑袋一阵眩晕。
他不敢相信,对方怎么居然描写得这样清楚。
话说,这些就跟写自己当时做的一模一样!
他有些后悔,当时不应该同意让那几个外国人参观生产过程,更不应该让他们拍照!
那时候,有不少人是反对这样做的,但他以领导的身份进行了严厉的驳斥。
本以为这个事情就算过去了,没想到日报突然登出了这样的一篇文章,关键后面居然还有社评!
这说明什么?说明上边已经很重视这篇稿件了。
想到这里,他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想了想,拿起电话拨打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个声音在对面响了起来:“小弟,有什么事情?”
中年人酝酿了一下,才说道:“二哥,我这边可能要出事儿。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等听完中年人讲完因由,对面的人叹了一口气说:“小弟,你做事也太不谨慎了。那个生产过程怎么能让外国人拍照呢?唉,我知道了。你最近低调一些,我想想办法斡旋一下。不过你也做好准备,出了这样的事情,很可能会有人要向上反映。如果真要处理你,一定要态度诚恳,并咬定只是自己没有安全意识,知道吗?”说到这里,对面的人又说道:“对了,这是哪篇文章,还有写文章的人是谁?”
中年人忙回答:“这是从江北省来的稿子,说这些话的人叫周夏严。”
对面嗯了一声,又嘱咐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中年人见到对面终于同意帮自己了,心里也松了一大口气。等他再看向那篇稿件,两眼露出如狼一般的怨恨眼神。
另一边,海城,林千钧也看到了这篇关于专利保护和知识安全的稿子。通读一遍以后,他有些皱眉,心说:“怎么会突然发出来这样一篇文章呢?好奇怪啊。”
不过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将视线挪回了文章,嘴中还自言自语地道:“江北,周夏严。难道是那个小子?”
晚上,林千钧回到家,将正要出去玩耍的女儿叫住了。
被父亲耽误出行的林若涵有些不高兴,脸色不怎么好看。
林千钧看到这里,皱眉道:“我跟你说了,少跟那个姓孙的在一起。那些做走私生意的,都不是好人。”
林若涵切了一声,然后道:“孙猴子至少是个有本事的,他说带我坐飞机就带我坐飞机。”
1979年,坐飞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了需要介绍信,还需要乘客有对应的级别。否则就是有钱,也不可能买到机票。
这个直到1980年才改革,只要有合乎规定的介绍信就可以买机票了。
说实话,林若涵也没有想到孙猴子能有这样的能量,居然搞到了涉外合作的证明,说两人是重要的工作人员才能买到机票。
就这个能力,哪怕她老子也不行啊。
林千钧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纠缠,直接问道:“我问你,那个退婚的周家小子是不是叫周夏严?”
林若涵一听顿时愣了几秒钟,不满地说:“你不是知道他的名字吗?那个浑蛋就叫周夏严。我早早晚晚要让他哭着跪在我的面前。”
林千钧听后无奈地说:“行了,你看看,这上面说的是不是他?”
说完以后,就从书包里拿出报纸,递了过去。
林若涵疑惑地接过了报纸,等看完以后顿时气得差点儿咬碎银牙,狰狞着说:“就是这个家伙。那天是有一个共和国通讯社的记者采访他。”
听到果然是这个人,林千钧没有理会女儿在那里咒骂周夏严,反而陷入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