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有些犹豫,“奴婢使了点钱请那几个婆子吃酒才套出话来,说田妈妈手段狠辣,活生生的拔掉了青霜姑娘的两片指甲不说,用沾了盐水的竹片打青霜姑娘的右腿,还用上了针扎……”
“幸亏得青霜姑娘在府中没有亲人,不然空拍也会被连累。”
“上次我们一起去见的?”
高寄问。
宋幼棠点头,“不久前青霜来过溶月院可能被夫人发现蛛丝马迹,她不能对奴婢和公子下手便只能在青霜身上出气。”
她莹润的水眸染上一层忧色,“今日她试探我,虽被白姨娘打岔混过去,但白姨娘说,想要救青霜就得趁早,不然恐怕凶多吉少。”
高寄思忖片刻道:“此事你无需担心,交给我便是。”
“公子要去福满堂要人?”
高寄但笑不语,宋幼棠却觉得心中不安。
到底舍不得她焦心,高寄轻抚她的乌发道:“自入侯府你面对数次险境,又为我多番与她们周旋,总该让我为你做点儿什么。”
“若无她的相助,高铭怎会中毒?这几日也没见福满堂没要人,可见她没有将你供出,是个忠义女子。”
高寄笑道:“你的身边正缺这么一个人。”
“给我两日,两日之后福满堂自会将人送来。”
但具体他要怎么做,高寄却没说。
宋幼棠让张妈妈注意着福满堂的动静,像是故意叫人打听似的,青霜受刑的消息总是很轻易被张妈妈打听到。
明知道是故意透露消息可宋幼棠还是忍不住为她担心,
两日时间变得分外漫长,宛若她在福满堂受折磨一般。
终于到两日后的傍晚,福满堂将青霜送来了。
人还是田妈妈亲自送的。
她素来不苟言笑的脸上满是寒霜,又似冬日冰冷的铁块。
青霜被两个丫鬟架着,她头发凌乱,拖着过来的绣鞋在地上留下两道血痕,人软而无力,好似柔软的菱纱。
青霜虚弱的目光从凌乱的发丝之间看向宋幼棠。
宋幼棠心猛的一揪。
“宋姨娘的宠爱真是叫满侯府的人羡慕,想要的东西总能送到你的手中。”
田妈妈讥讽道:“却不知道宋姨娘这份宠爱能到几时。”
她抬手一把抓住青霜的肩头,粗而有力的手指如鹰爪一般狠狠用力,青霜当即痛得身子发颤。
田妈妈却冷笑道:“夫人送给姨娘的丫头,老奴送到了。”
她说着手上欲再次发力,但这次她的手被宋幼棠抓住。
男人看了骨头酥软的莹润眸子此时锋利如刀,“多谢田妈妈,院中事多,就不多留妈妈了。”
田妈妈却不肯松手,另一只手抬起欲朝宋幼棠的手抓去,却不想下一刻被一颗棋子打中。
她吃痛,忙甩开手,宋幼棠趁机将她的手从青霜的肩头扯下。
青霜身子一软朝宋幼棠扑来,张妈妈忙帮着接住青霜。
身上的血腥味儿直冲鼻腔,小姑娘身子软绵无力,这是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了。
“去请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