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酒液在杯中,泛着清甜的果香,很是诱人。
但今天沈煜程的反常已令沈玉凤生疑。
她淡淡道:“妾身已经不喝酒了,这果酒只好由老爷独享了。”
沈煜程“哦”一声道:“好。”
而后他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道:“这个你也爱吃。”
“老爷今日是为什么做这些?”
沈玉凤懒懒抬眸看向他道:“直说吧,妾身还有事便不陪老爷消磨时光了。”
“急着去哪儿?”
沈煜程道:“去戏园听戏?”
“这就不劳老爷费心了。”
沈玉凤拿起筷子给沈煜程夹了一筷菜道:“老爷慢用。”
说罢她起身却一瞬身子发软,她双手撑在桌上,费劲的看向沈煜程,不可置信道:“你给我下药?”
沈煜程慢悠悠的喝着果酒不答。
“什么时候下的药?”
酒菜她一口没动怎么会中毒?
她早就信不过沈煜程,处处防备又怎会与他同桌用膳?
“知道夫人日日都要盛装去会情郎,为着夫人好看些昨日夫人不在府中的时候便往夫人的胭脂里加了一点好东西,叫夫人容色更迷人。”
“沈煜程,你想死吗?没了我,你在京师便什么都不是!”
沈玉凤喘着粗气道:“现在收手,我还能既往不咎!”
“我这辈子起起落落,其中固然有你的相助,但这两年我已早户部站稳脚跟,该稳固的关系我也费心培养了。即便是没了你,我也能安稳在户部待到荣退。”
“反倒是你,”他懒懒投去目光,“你身负命案,若有朝一日被人拆穿,便会连累我。”
“壁虎尚知断尾求生,我如何就不能舍掉你呢?”
听到此处沈玉凤哪还不知道沈煜程的意思,她软语哄到,“我已有门路助你更上一层,你放了我,我保证让你升官!”
“戴好大一定绿帽子的官儿吗?”
沈煜程忽的将手中青花酒杯狠狠砸落在地。
他凶相毕露,多年隐忍压抑的怒气在这一刻得到宣泄。
“比起你许诺虚无缥缈的升官发财,我更不想让我沈家的列祖列宗跟着你这个荡妇被人耻笑!”
他上前重重抓住她精美的珍珠冠子而后狠狠一拽!
精致的混金线绳将沈玉凤的肌肤勒出血痕,而后线断裂珍珠冠子落地四散如美人之泪。
精致的发髻被沈煜程抓住,长发扯乱狼狈不堪。
沈玉凤狠狠跌倒在地,沈煜程一脚踩在她脸上。
“你不必急着去见那个低贱的戏子了!”
他快意道:“我已经将他带来了!来人呐!”
随着他一声唤,他的心腹小厮将浑身是血的玉倌儿拖着带了进来。
玉倌儿被重重丢在地上,发出虚弱的痛呼。
“你不是很喜欢他?你们不是情深意重?为夫这么爱你哪里舍得不成全你们?”
他发出几声怪笑,“区区戏子,竟敢当众羞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