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声黑衣人手中的刀刃被弹开,而后一行快马出现。
雄健的马儿跑得急快,马上的人似等不及了一跃而起,脚踏马头借力便至厮杀圈子。
“杀!”
雄浑的喊杀声响起。
接应的人来了!
他们这一路的逃亡也终于结束了。
接下来便是毫无悬念的压倒性收割性命。
“将军。”
领头的一人道:“我等收到将军的飞鸽传书便想动身前来,却不想被曹将军的亲信阻拦,并且将我们困于营地数日,几日前才得以脱身。”
说着他一顿,语气也随之一变道:“并且他们还在追杀我们。”
高寄将染血的长剑重重插入地上,他的目光扫过地上众人道:“有没有忘记当初我们是怎么在边疆的冬日活下来的?”
“此生不敢忘。”
他们齐声道。
那个时候他们每天都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每天都有兄弟倒下之后再也没能起来。
他们是军人,但最后杀死他们的不是敌军的刀剑而是饥饿和严寒。
而造成这一切的便是曹将军。
“那么,我们回京之后便让他们也常常边疆冬日的饥饿与严寒。”
京师,他们必要回。
张妈妈和明羽扶着宋幼棠站起来,怀中的豚儿依旧睡得香甜。
婴孩的天真单纯和此时满地尸首以及空气中漂浮的血腥味儿形成对立的讽刺。
谁也没注意到,这一行救兵之中有一人的目光柔和的落在宋幼棠怀中的豚儿身上。
他似乎怕被人发现因此只是看了一眼便匆匆低下头。
有了救兵高寄他们后来的路要好走很多,追杀的人不敢再明目张胆的欺负他们无人。
就这样在宋幼棠的伤口结痂之后他们终于快到京城。
“夫人,前面有个小茶寮,老奴去买一碗热水给小公子喝。”
张妈妈拿着瓷碗下去。
小公子不比大人,一路上张妈妈未曾让豚儿用过外边的碗筷。
随着张妈妈撩起帘子宋幼棠看到外面的景物,这竟是当年高寄接她的那个地方。
高寄显然也记起了,他过来将宋幼棠扶下马道:“夫人下来透透气。”
豚儿交给明羽抱着,两人走至茶寮喝了一碗粗茶。
“回京之后也不会太平,”高寄道:“但棠棠无需理会。”
他道:“我已想好送你与豚儿去道观避人。”
宋幼棠一回京便会陷入麻烦,而道观清净之地,到时候只说她身子不好静养去了便能阻去大半部分麻烦。
高寄为她思虑得妥当,但宋幼棠并不想成为他的娇雀儿。
因此她道:“妾身是夫君的正妻,理应掌家理事,怎能一回京师便躲入道观之中?”
“咱们一路千难万险都过来了,如今还怕?”
“京师也不是一次来了。”
宋幼棠握着他的手道:“妾身不怕。”
正说着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幼棠!”
一个身穿石榴红衣裙的姑娘骑着一匹白马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