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得很呐!”
老夫人冷笑一声视线落在正中央的申氏身上。
申氏眼中的狂热褪去,恢复清明之后她上前道:“老夫人,您怎么来了?”
她扯动嘴角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道:“您……”
见宣平侯府的老夫人来了,各家的夫人都慌了,一个个放下衣袖或是带着谄媚或是带着讨好的笑对着她,显然是想让她放她们一马。
自家大人都不许参与赌博,跟别说她们这些后宅妇人了。若是今日在此聚赌之事被宣扬出去,她们之中原本不得夫君欢心的说不得便要被休弃……
众人心思各异之时听得老夫人吩咐身后道:“将今日所在的夫人都记上单子,我定要一个个上门询问家中老太君,看看各府各家究的主母素日究竟是何模样!”
“母亲!”
申氏急了,“恳请母亲移步再谈。”
众夫人皆面露焦急之色。
老夫人被申氏恳求着扶到了隔壁房间,这边的夫人们想趁机溜走,但守门的婆子可不是吃素的。
“今日所在的夫人都以记录在册,夫人纵然是走了也不能当没来过此处,不如耐心等等兴许会有转机。”
申氏重重跪在地上。
“母亲,媳妇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宣平侯府,请母亲体谅儿媳一番苦心吧!”
老夫人闻言冷笑道:“一出事便是为了宣平侯府,你做这事儿应已上了年岁,素日里我怎么不见你将银子用在侯府?反倒是你娘家在幽州敢称为幽州第一门!”
“难道不是你用银子填补起来的?”
“还有你的福满堂,之前你卸了掌家之权的时候宋幼棠便给过我一本账簿,上面写满了你福满堂的日常开销竟比我的寿岳堂还多!而侯府后院都是宫中记账,便是这些账也有糊涂不清的时候!”
老夫人重重拍在桌上,冷眉怒斥道:“打着侯府的旗号行事,却一枚铜钱都未曾落入侯府!申氏,你的账究竟是怎么算的!”
申氏多年一直将老夫人当作棋子用,没想到今日竟被老夫人抓住把柄,且这把柄还很是要命。
她哪怕是尽量让自己镇定可还是心中慌乱如麻。
外面夫人们的吵闹声传入她的耳中,申氏忽的心生一计。
“媳妇做下错事原本没脸面求母亲宽宥,但聚赌之事非媳妇一人所为。”
她指着隔壁屋子道:“来此的都是这上京城里有头有脸的贵门夫人,她们若不是自愿来,媳妇能强迫她们?”
“且,媳妇有错,理应受婆母和侯府规矩责罚。但母亲可要想好了……”
申氏双眸发红,眼睛定定的盯着老夫人道:“今日之事若宣扬出去便是毁灭门风,令各家大人蒙羞之事。”
“纵是有错,各家该罚的,但老夫人若将此事告知她们当家人,他们会感激婆母?”
申氏一顿道:“他们定会将婆母视作害他们满门蒙羞的罪人,将宣平侯府视作仇人!”
“媳妇切问婆母,宣平侯府可敢与整个上京城为敌?”
申氏话音未落便见得老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申氏对老夫人的心理把握得很准,她虽然任性妄为,奢华无度,但是对宣平侯府一直是用心庇护的。
“婆母若不信,尽可去做,到时候就算是向各家奉上媳妇头颅只怕也不能平息他们之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