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掌珠嘲讽道:“你和唐馨微不愧是一对璧人,怎么说怎么做,都是你们对,反倒我不知感恩又小心眼了。”
果然,他永远只会相信唐馨微,也只会站在唐馨微那边。
其实,她无论今天是否揭穿唐馨微,又或者,唐馨微即便承认自己犯错,她都输了。
输在了,他不爱她。
“出去。”她拢紧衣领,看着他,说。
“我还是不放心你。”
“我不会想不开把自己淹死的。”
说着,她当着他的面褪去了裙子,一身傲雪冰肌贴缠进了他怀里。
她在他耳边低喃:“如果你想对自己的妹妹做点什么,随便吧。”
她那样麻木且不带感情的讽刺,就像一把刀,戳在了他心窝上。
他知道,她是故意恶心他。
宋厉霂推开她,抬步出了浴室。
秦掌珠泡在浴缸里很久很久才出来。
浴室没有更换的衣物,她只好裹着浴巾就出去了。
宋厉霂在客卧洗了澡,回到主卧时,和她撞了个正着。
宋厉霂显然没想到她身上只有一条浴巾。
她容颜稚嫩娇软,曲线玲珑,头发还滴着水,纯欲的惹人心悸。
他艰难地挪开视线,从衣柜里拿了一件睡裙递给她。
秦掌珠瞅着他手里的睡裙,眉头拧了拧,这正是她第一天回来时,在衣柜发现的不属于她的那件睡裙。
她伸手,接过去,扔到了地上:“这不是我的睡裙。”
“那是……”
“唐馨微的。”
她打断他,踩在那件睡裙上,走到衣柜前,重新拿了一件睡衣,说:“她在这间卧室住过,衣柜有她的睡裙不奇怪。”
宋厉霂拧了眉,“她在这里住过几天,可也只是住在客卧的。”
秦掌珠惊讶了一下。
倒是忽然明白她回来那天,他看到她睡在客卧,为什么会是质问的语气?
原来,那间房是唐馨微住过的。
她轻嘲笑道:“所以,她的睡裙为什么会跑到我们的衣柜里?如果睡衣没长腿,那就是她故意放的,为了让我能看见。”
宋厉霂显然是不信唐馨微微耍这种卑劣的小手段,只是说,“或许是张妈洗完衣服后,不下心放错了。”
“罢了,你信与不信,我也无所谓,反正这间房,她早晚会住进来。”
说完,她拿着睡衣去了衣帽间。
宋厉霂盯着地上的睡裙,眸光幽暗不明,只是眉头却越皱越深。
秦掌珠换好睡衣从衣帽间出来时,宋厉霂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她撞到了他身上。
“你干嘛?”她推他一下,准备绕过他,去卧室里面。
他顺势自身后抱住她,说:“我听时遇和陆城说,你昨夜开飞车差点送他们见了阎王?”
她抖了下眉尖:“事实上,他们四肢健全,还能好端端的跟你嚼舌根。”
他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什么时候会开车的?”
“早就会了。”
他轻笑一声,“我老婆总是让我意外。”
老婆两个字,就像温柔的刀,太杀了。
哪怕她身披再坚硬的外壳,也会感到一丝触动。
“我不是你老婆!”她胳膊肘撞了下他的胸口。
他抚着胸口,“你说的,我们有证在手,不是老婆,是什么?”
“宋厉霂,我们马上要离婚了!”她不知道多少次提醒他这个事实了。
可他还是固执地说,“没离之前,你就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
说到这里,他摩挲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说,“说起来很遗憾,你从来没有叫过我老公。”
秦掌珠瞪他,“是你以前不让我叫你老公的!”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有病!”
她不想和他缠闹,推开他,刚走出两步,他忽然又抱住了她。
这次,他很认真地说:“昨晚在浮生居门口,是我太着急,没顾上你,你生我气了吧?”
“没有。”
“没有的话,你也不会一夜不归,掌珠。”他语气渐渐地严肃起来。
看来,这才是他站在门口等她出来要聊的重点。
秦掌珠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仰脸看着他:“四哥,你不也是一夜未归?你好像没什么资格质问我吧?”
“我在医院照顾病人,你呢?去哪儿了?”
他的目光锋锐的像一把刀,她藏不住,也骗不了他。
她说:“去了一个朋友家。”
“你哪儿来的朋友?我们结婚以后,也没见你和哪个朋友出去过!”
“你确定真的了解过我吗?”她反问。
“……”
宋厉霂想到了之前薛瑾琛也说过同样的话。
他了解她吗?
他确实不怎么了解她。
所以,她夜不归宿,说去了朋友家,他是信的,可又觉得不舒服。
“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他别扭地问出了口,目光转向了别的地方。
好像问这个问题,很丢人似的。
秦掌珠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不耐烦地回道:“有男有女,还有小孩!”
他定定地瞅着她,显然对她这个回答有点意外。
只是脸上的冷意倒是浑然不见了。
秦掌珠忽然向前一步,小脸凑到他眼前,“四哥,你这么关心我昨夜去了哪儿,和谁在一起,是不是吃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