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县令是村长的……儿子?”
村民们都懵了,脑子里嗡嗡的。
苏月瑶环起胳膊,“没错,大肆增加赋税,压得你们农民喘不过气来,强抢良家妇女,搜刮民脂民膏,强行征丁去挖银矿的清溪县县令,就是你们村长的儿子,你们看看你们村长身上穿的,碗里吃的,家里用的,哪一样不是最好的,这些可都是从你们这些老百姓身上搜刮来的啊。”
这番话彻底让村民们破防了。
一些胆子稍微大点,没有晕过去的妇女们突然捂住脸,崩溃的大哭了起来。
男人们则各个双目猩红,咬牙握拳的仇视着村长,仿佛要把村长撕碎。
他们作为清溪县人,自然不会逃脱被衙门削剥的命运,从十年前,这一任县令来到清溪县后,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就彻底变得灰暗。
一开始就是赋税,朝廷定下农税不重,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攒一攒,也是能够轻松拿出来的,可是陈县令上任后,就私自加重了农税,还年年都在涨,他们拿不出来,就直接抢他们屋里值钱的东西,要是没有值钱的东西,就把他们抓起来又打又关,他们都记不太清楚这十年来,他们有多少亲人被衙门打死了。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就是村长的儿子!
“打死他,打死他为我们的亲人报仇!”
“没错,打死他!”
人就是这样,只要有一个煽动,就会有无数人响应,要不是护卫及时让将士们拦住这些村民,恐怕村长就真的要被他们打死了。
而村长看着面前这些,对自己恨意滔天的发狂村民,心脏发紧发颤,也是真的怕了。
“苏姑娘,罪证找到了!”就在此时,一个将士小跑了过来,将怀里一摞厚厚的书本递给了苏月瑶。
苏月瑶接过,一一查看了起来。
最上面一本是这十年里,衙门搜刮民脂民膏的账本,记录的十分详细;第二本是衙门发现后山有银矿后,抓壮丁的人数记录和死亡记录,以及银矿的开采进度和数量的记录。
第三本是一个信夹,苏月瑶打开后,里面存放着几十封信,最上面的信纸还是雪白的,而最底下的信纸,却早已变得陈旧昏黄,这也说明几十年里,陈县令一家一直在跟一个人联系,从未间断。
苏月瑶打开最上面的信看了起来,信是写给陈县令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催促陈县令赶紧把最后一个极阴之女找到,然后写信的人是……
苏月瑶目光看向信纸的左下角,“刘正方?”
“刘阁老!”护卫惊呼。
苏月瑶顺势把信递给他。
他一看上面熟悉的字迹,青涩的脸上难掩震惊,“还真是刘阁老,没想到陈县令的保护伞竟然是他,这个皇上觉得最不可能的人!”
“哦?”苏月瑶挑眉,“为什么你们皇上觉得这个刘阁老最不可能?”
护卫握紧手里的信纸,“因为刘阁老不单单是内阁的辅政大臣,还是皇上和王爷的老师。”
“原来如此。”苏月瑶恍然的点点头,“一般出了什么事,的确很少有人怀疑是自己熟悉和亲近的人做的,但很多时候,最不可能的人,才是最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