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被绑在木桩上绝望的阿蝶和台下苦苦哀求的范小姐。
脑中闪过这几天她在幻境中所见的种种画面。
虽然幻境是虚无缥缈的,可里面的情感却是真挚无比。
蓦地,一个念头在褚灵心底油然而生。
她们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阿蝶对范书萱所说的那句话。
“现在的我,大概只能为你编织一场好梦了。”
褚灵低头笑了,是啊,现实已经对这二人如此不公了,也许一场好梦,才是对她们最好的慰藉吧。
一束束火把伴随着村民们的咒骂声飞向阿蝶。
绝望的阿蝶,悲伤痛苦的范书宣,大舒一口气的范村长,嘴角扬起笑容的陈道士,嘴里吐出咒骂之语的村民,空中飞舞的火把。
一切的一切定格成了一副画,它是真实存在的,是无法改变的,是真正发生过的事实。
就好像一本画本,当人们翻到下一页时就能看到阿蝶被烧成白骨的画面。
可有人不允许,她出手撕破了这荒谬的画本,纵然是大梦一场,她也要改变这结局。
故而就在第一束火把即将撞上阿蝶绝望的脸庞,阿蝶闭上双眸的瞬间,陈旧的画面被撕破,画外人进入了画内。
一道白光倏地划过众人视线,目光所及之处,一把银白色的长剑斜插在木台上,猎猎作响。
金色的结界自剑中忽然而出,紧接着所有扔向阿蝶的火把都偏移了方向,向着台下村民激射而去。
“快跑啊,邪祟发作了!”
见到如此诡异的场景,村民们吓得疯狂后退,范老爷亦是大喊一声后被急忙逃跑的村民们挤倒,一路向下滚去。
但在这向后滚去的人群中,却有一个逆流而上的身影。
片刻后,火把尽数落地,村民、范村长和陈卒都在离着木台数十米的位置。
那个逆流而上的身影,站在了木台之上,紧紧抱着她心爱之人。
“阿蝶,阿蝶”
范书萱呼吸微窒,她摸着阿蝶的脸,不觉泪珠乱滴,忽然,她的指尖感到一阵颤动,是没了呼吸的阿蝶睁开了双眼。
“小姐,你来啦。”
“嗯”范书萱抹了抹泪,欣喜笑道:“我来了。”
“萱儿,你糊涂啊,快下来啊,这邪祟很是危险啊!”
远处摔得鼻青脸肿的范村长看见这一幕,急得顾不上疼痛摇着陈卒的手道:“道长,你快去救救小女啊。”
陈卒甩开他的手,将拂尘对准轻飘飘落在剑前的女子,沉声道:“阁下是谁?为何阻止我们斩杀邪祟。”
“邪祟?”褚灵勾唇笑了笑,“我方才观望一周,发现此地并没有什么邪祟,畜牲嘛,倒有一只。”
陈卒凝神注视着她许久,终于感知到到了她的境界。
元婴境?
他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下来,区区元婴境,他只手便可镇压。
这女子以为自己有些本事,就来阻他的好事,姑且就与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玩玩,随后再将她拿下,好好滋补一下自己。
想到这里,陈卒嘴角上扬,他将拂尘收回,双手抱胸道:“哪有畜牲?”
褚灵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把视线锁定在了陈卒的脸上。
“不就在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