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灵当即就点了点祁渊的额头，故作严厉的说道：“只此一次，下次不准在外人面前这么叫我了。”

祁渊对于褚灵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的手还在源源不断的为褚灵渡入灵力，但他的眼睛却死死的锁定在了褚灵那被鲜血浸透了的衣裳上。

衣裳上的那一朵朵绽放的艳丽血花，化作一头血色恶鬼在他的眼眸里嘶吼，本属于少年的清亮瞳孔顿时变得灰暗下来，好看的眸子被打破的镜子一般破碎开来，在每块碎片中，都倒映着痛苦害怕和彷徨。

然而即便他的眼神再痛苦，他的眼眶依然没有泪水，因为泪水早就在三千年前哭干了。

祁渊从未见过褚灵受过这般严重的伤势，也是有史以来第二次，让他生出害怕的感觉来，害怕褚灵永远的闭上双眼，害怕褚灵再次的离他远去。

而第一次，是在他得知褚灵死讯后的那天，不，应该是每一天。

上次的遗憾，不能再次重演。

三千年的等待，绝不是为了重蹈覆辙！

这次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褚灵前面。

祁渊合上痛苦的双眸，再度睁开时，瞳孔的颜色化为恐怖的深红色，仿佛有两团怒火在其中熊熊燃烧，稚嫩的眉宇间也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杀气，他冷说问道：

“阿褚，是谁伤的你？”

声音落下，恐怖至极的杀气从祁渊小小身体上迸发，整座上清宫府邸内的气温霎时下降了数度，就连在药房煎药的陈天平也打了个寒颤。

“你疯了？赶紧把你的杀气收一收！”

褚灵xxx

“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么凌厉的剑意，除了万剑山庄的那几个老家伙之外还有谁？”

祁渊对褚灵十分了解，他自然也对褚灵抱有百分百的信任，他相信，渡劫境没人是褚灵的对手。

所以他潜意识以为，是褚灵败了尘剑心后，万剑山庄的老狗出手了。

祁渊见褚灵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于是松开握住褚灵的手，五指一张，领域展开，眼看就要破门而去。

“说了还不听，翅膀硬了？！”

褚灵眉头一竖，她猛地一把将祁渊拽回来，对着他的小脑袋就是一记爆栗，旋即说道：

“赶紧把杀气收一收，我是在与人公平对决的时候受的伤，别在这发癫！”

祁渊收敛了一下杀气，只是眉头依旧紧皱，他像个愣头青一样不依不挠的说道：“不管是谁，伤了你，我都要杀！”

褚灵见祁渊怎么劝都不听，气的又是一个爆栗砸在他的脑壳上，冷声的呵斥道。

“杀杀杀，就知道杀，我看你是杀昏头了！在这样你就回上清宫，别来了。”

见褚灵是动了真火，祁渊暂时的冷静下来，他沉着个小脸坐在褚灵旁边，转头半信半疑的问道：“真的公平吗？有没有用什么手段？”

“能有什么手段？大庭广众之下的。”

褚灵没好气的回道。

“那你是输了？”

祁渊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知道褚灵现在的实力还未达到巅峰，但即使是这样，面对同阶的对手，她也没道理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