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松霖看了双亲一眼,借着谭言夕的力站了起来,缓缓离开了公堂。
夫妇二人心头百感交集,错信他人,让自己的儿子忍受病痛十八载,还对自己的女儿心生怨恨,对她不闻不问,甚至还不顾她的意愿,逼迫她嫁人……
往日种种涌上心头,夫妇二人这心里,酸涩难当。
谭向看向还跪在地上的谭彦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你先跟我回府吧,回去之后,再慢慢商量,该如何安置你。”
“侯爷,我想自己走……”
孙氏上前,忍住心里的酸涩,对他道,“大人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也只是个孩子,走吧,先跟我们回去。”
马车上,谭言夕总算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看谭松霖的脸色不是很好,“兄长可是怪我自作主张?”
谭松霖摇头,“没有,你做的很好。我该谢谢你……只是,父亲母亲这些年对你不管不问,你可会原谅她们?”
谭言夕摇头不语,真正的谭言夕已经死了,她有资格替死去的人原谅吗?
没有的。
“兄长现在不要想旁的事情,调理好身子最重要。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要问兄长,倘若父亲认回谭彦生,你能与他和平共处吗?”x33
“他又没有害我,为何不能?他母亲的罪过,不该由他来背负。”
“他将来有可能会跟你争爵位呢?”
谭松霖笑了,那苍白的脸上,尽是坦然,“我病了十八年,倘若有痊愈的一日,只想醉酒当歌,纵马驰骋,这侯爵之位,谁愿意争谁争,我可不稀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