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发走一位顾客,耿秋凤又过来问道:“姐夫,买点啥呀?”
一边说,一边把凳子递了出来。
钱亦文摆手说道:“不累,站一会儿得了。”
“给二大爷的……”耿秋凤白了他一眼。
“嗯嗯……”钱亦文接过凳子,递给了二大爷,然后说道,“一条金葫芦,再来一条翡翠。”
趁着耿秋凤拿烟的时候,钱亦文往旁边的柜台扫了一眼。
咦!怎么没见着双眼皮子呢?
仔细一想,王胜利都去吉春了,她是断然不会再留在这地方的了。
付了钱,钱亦文说道:“你回去跟妈说一声,我俩年初三抱着孩子过来。”
“嗯……”耿秋凤答应了一声,又接着忙去了。
看着钱亦文的背影,耿秋凤突然醒悟过来。脸上一红,念叨了一句:“你叫你的妈,我可是还没到叫妈的时候呢。”
回到家里,正赶上纪兰凤在派发“压兜儿”钱。
形式上,压兜儿钱等同于后世的押岁钱,但这个押兜儿钱的象征意义,要大于压岁钱。
不必多,只要有就行。
十块八块也有,一块半块的也有,就是个形式。
无论你的兜儿里原来有多少钱,这个压兜儿钱是都要有的。
当然,压了一天就又被收回去的可能性也不排除,且可能性极大。
纪兰凤最长,这事儿自然是得她来办。
从钱敏红开始,每人都有份。
钱敏红不好意思地说道:“三婶,我都多大岁数了,不用了……”
纪兰凤说道:“给你,你就拿着得了。多大,那不也是孩子吗?”
发到最后,数钱多的钱多……
当然,不是金额,是张数。
一分二分的,好几张,乐得小孩子没法没法的。
自打里屋炕上躺着的那个小玩意儿被从大粪堆里刨出来后,这是钱多第一次觉得自己得到了重视。
和大家一样,钱亦文也得了一块钱。
他十分郑重地折了两折,揣进了贴身的口袋里。
走进屋里,钱亦文发现了老太太一个非常严重的疏漏:竟然没给钱珊压兜儿钱。
难道,人家不知道要,就不用给了吗?
钱亦文靠近了闺女的时候,闺女直劲儿地冲着他乐。
当然,她并不知道这个爹来给她送钱来了,钱对她来说也没有实际意义。
这一整天,只要她不哭,身边就连个人影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这些人,里里外外的都在忙些什么。
钱亦文抱起闺女,一张大团结塞进了小被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