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韶站在屏风前,也是一脸狐疑,“奴婢也不知道,听那婆子说是受了什么惊吓,现在还烧着!老夫人让请了大夫过去,若不是午后要进宫,老夫人怕是要亲自前往!”
陈楚婳此时生病,无论是真是假,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回到侯府。
而今日从她祖母的举动来看,只是请了大夫过去,就还是没有接她回来的打算,不管她是真病还是假病,都还是棋差一招。
陆怀夕轻笑了一声,“祖母暂时不会让她回来!先不用管她!”
“是,奴婢明白了!”云韶听完,顿时恍然大悟。
末时三刻,宫里的马车就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武宁侯府门前,足以见得陛下武宁侯的重视。
车轮碾过青石板街道,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侯府离得皇宫不远,大概行了半柱香的时间,车夫勒紧缰绳,拉停马车。
陆怀夕掀开帷幔,高高宫门之上悬挂着梨木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午门”两个金色大字,巍峨宏伟的深灰色城墙,无端给人一种兵临城下的压抑与窒息。
届时马车又摇摇晃晃向前行驶,陆怀夕不动声色的的放下帷幔,轻舒了一口气。
大概又行驶了半炷香的时间,众人才下了马车,便有宫内总管带着她们去见当今太后。
太后居住永寿宫,她们进去的时候,正殿内已坐了好些妃嫔,就连淮安长公主也在,将太后哄得嬉笑不停。
众人的视线落在陆母身上又瞬移到陆怀夕身上,眼底皆滑过一丝惊色,好一个明艳清醇不假修饰的美人。
“快起来吧!”太后面容和蔼抬手,转头又吩咐身边的嬷嬷,“看茶,赐座。”
老夫人坐在太后下首的位置,冯氏与陆母紧跟其后,然后才是陆怀夕与陆静雅。
太后问起的时候便回话,若不问话便静静的坐着,一副温婉娴静的模样。
殿内其乐融融,谈笑风生。
娴妃放下手中的茶盏,对着陆怀夕莞尔一笑,“河清郡主,本宫膝下的兰熙也与你一般大,相信你们见着也能玩到一处去的,郡主往后可得来本宫的钟粹宫多坐坐。”
此话一出,在场的又不少人神情变得甚是微妙,娴妃膝下是有兰熙公主不假,可还有一个尚未议亲的四王爷萧冕呢!
此时太后眼睑微垂,别有深意看向身边的常嬷嬷,对上眼的一瞬间,常嬷嬷心中立刻明了,“娴……”
然而只说了一个字,端坐一边的陆怀夕便抢先惊异道:“啊!兰……兰熙公主?这……”
她话未说完,但语气中透着不可置信与丝丝恐慌,足以让在场的人都浮想联翩。
紧接着殿内一道轻声呵斥声响起,“怀夕,不过离开盛京几年时间,怎么这么胆小,还是在太后娘娘、长公主殿下与诸位娘娘面前失礼,还不快跪下认罪!”
陆母话落下,陆怀夕霎时脸色一阵慌乱,忙上前跪在殿中,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怀夕失礼,请太后娘娘责罚。”
“那里的话,快起来!”太后忙放下茶盏,示意常嬷嬷上前扶她。
起来之后陆怀夕见太后朝着她招手,又踏着碎步走到太后身边,屈膝请安,“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