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夕一僵,躲闪不及。
他的手已触碰到自己的头发,指尖带着丝丝寒凉,轻触到耳边的头发,将耳边的几缕头碎发别到耳后,动作生硬又别扭。
做完这些之后,他也未将手拿开,指尖跟着下滑,滑过耳朵轮廓,又捏了捏她的耳垂。
陆怀夕心跟着一阵颤栗,猛地向后一缩。
萧玥显指尖落了空,神情淡淡的收回手,看不清喜怒,嗓音却是嘶哑低沉,“下午的事情,下不为例,孤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见她不开口搭话,又接着道:“往后想出府便出府,萧冕后面怕是没时间来纠缠你,遇到有人为难你,直接报孤的名讳。”
陆怀夕低垂着头,双唇紧抿,暗自咬牙,为难?最会为难人的不就是你吗?除了你,谁还敢为难她?
心里这般腹诽,但面上低眉顺眼,“多谢殿下。”
语毕,萧玥显从腰间拿出一块玉制的令牌,上面东宫两个字赫然而立。
他大拇指缓缓摩挲,视线却落在她身上,“这是孤的令牌,其实今日约你出来,便是想给你这个的,如梦楼是孤的私产,城南还有孤的茶楼和马场,想去可以直接去。”
陆怀夕惊了,真是好大的手笔,可那个人偏偏是萧玥显,是她避恐不及之人。
那这令牌对她来说,无疑是个烫手山芋,她不想要,惶恐的抬头看向他,僵硬一笑,“殿下,此物贵重,我不能要。”
可萧玥显哪会给她拒绝的机会,又是几句威胁的话,让她无法招架。
只是要她伸手出去接是不可能的,扬眉抬头,理直气壮,“那你放在哪儿,我等会儿自己拿。”
萧玥显轻声一笑,语调听着有些欢悦,又盯着她看了片刻,神情肃然正经起来,“晏晏,孤不想将你逼得太紧,也愿意给你时间习惯,但是别让孤等得太久了,知道吗?”
这话陆怀夕可不敢认同,感情刚才问她要香囊的时候不算逼迫额!这还不算逼,那算什么?
然而此时是在她闺房,他今夜过来又是来兴师问罪的,纵然她有一箩筐的话,也不敢在此时实话实说激怒她。
主要还是怕他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毕竟连夜闯她闺房的事情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出来的,防备的看了他一眼,敷衍道:“知道了。”
萧玥显将手中的匣子放在一旁的圆凳上,嗓音低沉,“孤这段时间会有点忙,一有时间便会来找你,最迟年前,孤便会让父皇下旨赐婚,所以你要尽早习惯与孤相处的日子。”
陆怀夕陡然怔住,浑身的血液直击脑门,刹那间耳边嗡嗡作响,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棒,又好似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全身冰冷。
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意,轻应了一声,算是搭腔。
后面萧玥显又说了什么,陆怀夕都不怎么记得了。
也不记得萧玥显是何时离开的,待回过神之后,房间内只余下自己一人,先前被点燃的烛火还散发着微弱的火光,摇摇欲坠。
盯着床案上的令牌和凳子上的匣子看了一瞬,思量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