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一片黑暗,她冷得全身发颤,死咬着牙关在水中摸索,在水中探索了好一会儿,才抓住赵时瑜的手,紧箍着她的腰,将她驮出水面。
届时云昭跳下池子跟着游过来,一起合力将她扶上岸。
此时岸边已来了不少人,皆举着灯笼火把,将岸边照得亮堂,就连那冯氏都跟着出来了,许是被眼前这一景象骇住了,忙吩咐丫鬟婆子烧热水准备衣服熬姜汤。
赵时瑜呛了水,昏迷不醒,陆怀夕一边给她渡气一边按压她的胸口,几下过后才吐出一口水,缓缓转醒。
“晏晏……”她声音嘶哑。
陆怀夕一把将她拥在怀里,紧跟着眼角掉下来一颗泪,喜极而泣,“赵时瑜,你疯了?你做什么傻事?吓死我了!”
丫鬟婆子又赶紧上前将她们往院子里扶,冯氏竟也想要上前搭把手,陆怀夕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音渐冷,“赵夫人,阿瑜那里有我就行了,赵夫人回去吧!”
冯氏扶开她的手,拿起帕子捂唇轻笑一声,“郡主,你也落了水,怎么还能照顾人呢?再怎么说,我也是阿瑜的母亲,还是我来照顾她比较方便。”
陆怀夕未动,眼疾手快的拔出身旁云昭手中的短剑,架在她脖子上,冷笑一声,眼眸中带着杀意,“你今日若不想血溅当场,就滚回自己的院子。”
说完,手握着剑转身离开,留下脸色惨白的冯氏。
两人分开沐了浴,大夫也随之而来为两人诊了脉,开了药。
陆怀夕率先喝了药之后,坐在赵时瑜床边喂她,一边喂还不忘一边数落她,“赵时瑜,你胆子也太大了些,竟敢寻死。”
赵时瑜虚弱一笑,“晏晏,你别说了,我知道错了。”
她冷哼一声,又舀起一勺姜汤喂到赵时瑜唇边,蹙着眉头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冯氏她前几日还客客气气的,怎么这次便如此大胆了。”
许是问到了心事,赵时瑜不想开口,低垂着头神色一片沉静,看着虚弱至极,了无生机。
陆怀夕见她如此,又出声宽慰她,“你若不想说,便不说,你什么时候想说就说给我听便是。”
她低头深吸一口气,笑了笑,笑得有些凄美,“其实也没什么,冯氏的儿子不是在大理寺任职嘛,他如今犯了点事,被人抓了把柄,我爹就求到了怡王那里……”
剩下的赵时瑜没说,但是陆怀夕已经猜到了,怡王能出手帮忙,只是有条件,便是想娶赵时瑜。
可若是同意了这门亲事,赵大人和冯氏自然是被人诟病,恰好老夫人病重,所以才有了她与老夫人相克,然后要她嫁给怡王,老夫人才能痊愈的话。
他们打着一切都是为了老夫人的孝道,世人自然不能再说些什么,反而还会留下一些孝敬有加的美名。
只是从头到尾牺牲的都只有赵时瑜一人,而且老夫人如此疼爱赵时瑜,尚在病中被人如此利用,若知道此事,该如何心疼,怕是往后余生都会活在内疚当中。
喝完药之后,两人一同躺在床上,陆怀夕拍着她的肩膀,轻笑一声,安抚她,“阿瑜别怕,我在呢!不会有什么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