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破木桌,一地麻绳,沈兮月的手指在木桌上轻轻划过,桌上还有余温,那人指定没跑多远。x33
秋月愤懑说道:“小姐,我这就带人去追,杀了那群狗娘养的。”
沈兮月拿着火把环顾屋内,踩过一处,那块地竟微微下陷,她急忙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放在手心:“这土新翻过,你快出去叫人进来,把土挖开。”
她颤抖着身子,趴在地上,疯狂用手拼命地挖,一滴又一滴的泪水模糊双眼,她依旧没有停下。
门外的人越聚越多,可没人敢接话,气氛静的出奇,这么多人,却只听得到雨水落下的声音。
沈兮月的手指已经挖出血,土里随时出现碎石子,在手腕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口子,鲜血与泥土交融,她却仿佛不怕疼的木偶一样,她的心里只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
她多希望一切都是她想多了,可当冷香凝的尸体摆在她眼前时,她却不得不接受,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为什么?
她无声的抽泣着,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对不起,雨薇,怪我来迟了,你打我,你起来打我啊!
望着越发疯癫的沈兮月。
秋月红了眼眶:“小姐!”却无从劝起。
一阵冷风吹过,门外的雨里忽的冲进一个人影,他冰凉的手指越过沈兮月,将那具凋零的尸体小心翼翼地揽入怀中,望着身下人儿血红的衣衫,他悲痛欲绝:“雨薇,怎么会?是谁?到底是谁?伤你这么重!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们说好,陪彦儿长大,你教他武功,我教他立世之道,为什么你们要抛下我……”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沈兮月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木讷地盯着这一幕,她在回想,到底是哪儿错了?是从抓到那对夫妻开始就错了,她们是故意,故意将她带到相反的方向,让她错过最佳时间。
崔夏涵冲进来,捂着嘴泪水霎时夺眶而出,满眼的不敢相信:“袁姐姐,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带你出来,你也不会……”
秦天进来的时候,崔夏涵已经哭晕在崔夫人怀里,吩咐人将崔夏涵和崔夫人带回府后,他便亲自去抓捕狂徒。
“薇儿,我这就带你娘俩回家,我们回家。”崔子澄的话却无意间提醒了她。
“孩子,对了,孩子或许还活着。”
听到这话,崔子澄还是漫无目的往前走:“他若活着,就随他娘去吧!雨薇在下面也不至于太孤单。”
沈兮月声嘶力竭喊道,她想为这个孩子博一个生机:“若是袁姐姐想将孩子留给你?难道你想她恨你,怨你!”
“当然不是!”
“这应该是袁姐姐的心愿,她想你和孩子好好活着。”
袁雨薇被抬上来后,手里无意间滑出一枚玉扳指,色泽透亮,价值不菲,若只是单纯的劫财劫色,为何扳指还留着?而她竟然一直在她手中未掉出来,她埋在被土里时,该抓得有多紧。
崔子澄接过玉扳指,紧紧握在手心,胸腔仿佛被掏空了一样,涕泗横流地笑道:“原来是因为我,你竟是为了我,再过两日就是我的生辰,所以你是为了我才出的门……薇儿,我哪里需要这些,我只想你活着,我只要你活过来,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一切与我又有何意义,既然不能生同衾,那便死同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