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只得无奈地继续耕地种药草,时不时仰天长叹:但愿主人不是有眼无珠,错信了他人。
沈兮月心像读秒一样,不知是他思考太久,还是时间突然变慢,她忐忑着,眼睛上长长的羽翼结了冰霜,倒像冻住一样,眨也不眨。
他将她一双玉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感受她手心的温度,明白此刻在他眼前的人是真切存在的,也明白她对自己说这些,皆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突然心中莫明生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欣喜又担忧,面色依旧无波澜:“原来是这样。”
“啊?”沈兮月反而激动起来:“你要对我说的仅仅是这话,你不觉得这事情很离谱?还是你压根不相信我说的话。”
他握紧她的手,酌字酌句道:“我相信你所言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月儿,我从未想过骗你,我只是害怕,害怕失去你,早在你与我说,你不是真正的沈兮月时,我就时常在想,你只是在这里短暂停留,当你有一日,厌烦这个身份,离开这里,而我并不能确定自己能让你留下。”
“我对你就这么重要?”
她微微张张嘴,难以明白这份感情的厚重,前世她无依无靠,组织有太多与她相似的人,他们对人冷漠,更对世界冷漠。
在她见到白玉晨的第一眼,她便觉得他们俩是同一类人,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惺惺相惜吧!
哪怕是她成为了沈兮月,长辈的疼爱,那是血脉情亲,包括她身边的人都是因为她沈家嫡女个身份与之交好,真正能以生死相托的又有几个?
他凝望着她,神情认真:“很重要,月儿你当比我性命还重要,我曾想过,完成白家家主的历练,就能以白玉晨的身份与你长相厮守,可事与愿违,命运将我推入争斗的旋涡,我不得不一步步往前走,可哪怕我失去所有记忆,却还是会义无反顾的爱上你,灯会那晚,我让你等我,是真心话,只是我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以为收拾完三房五房,便能高枕无忧,不曾想他们早与萧太后有勾结,将我是前朝皇太孙的身份透露出去;在西晋时,我说想娶你,绝不仅是为了推掉萧太后赐婚,当我看见你与百里温言日渐亲密,不可否认我急得失了理智,当你坠崖后,我便将一切都记起来了,然后发了疯去寻你,起初我以为是萧太后出的手,便将她的亲信尽数灭掉,让她被囚在宫中,当我决意杀她为你报仇时,收到了一封信,信纸里还包裹着一块玉佩,刻有萧炎二字,我身边有位在前朝德高望重的老嬷嬷,她原是萧帝殿前的掌灯宫女,她识得这玉佩确实是小太子的贴身之物,上面的字还是萧帝亲手篆刻,我便绕了她一命,而后得知你同百里温言逃去了南越……”他言尽于此,也是不想继续说下去,白白浪费了这好气氛。
沈兮月双手托腮,睁着忽闪忽闪的眸子,冲他眨了眨眼:“看不出来咱们夜王还会学姑娘家捏酸吃醋,既然怕我跟别人跑了,就该把我牢牢抓紧才是。”
他握住她的手又紧了些:“好”
气氛有些微妙,短暂的沉寂之后,沈兮月忽然记起一事:“我遇伏那日,秋月夜里又去探查过,回来说是刺杀我的人全死了,现场除了斑斑血迹以外,啥都不剩,可是因他们瞧见你的真容,所以杀他们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