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在外的一节小腿白得不成样子，房间里的人都起来了，只有她和张信的尸体还躺着。

周能刻意看了一眼，却被燕姐挡住：“珊珊昨晚肯定是没有睡好，晚一点就醒了。”

“哦，那行吧，那把枪我们就送给你们了。”苏千祥开口，拽着两人便离开。

周能说完话以后，沈俊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毕竟这才是世界以后的样子，是周能要适应的世界。

苏千祥看着燕姐似乎是疑惑他们的车为什么还没开，有向这边走来的趋势，他开口说道：“周能，我们先开走。”

周能也注意到，他憋着心底一口气，开车离开服务区。等车上了高速，便找地方靠边停车。

他转头看着坐在后排的两位。

“你们也看见了吧，黄珊珊的脖子，有一个圆洞！”

沈俊和苏千祥点头，他们确实看到了这个让黄珊珊致死的伤口。

周能见两人点头：“那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事情吗！随便一个指头便杀死一个人！”

苏千祥开口：“周能，你说杀死一只鸟和一个人是相同的事件吗？”

“那肯定不一样！”

“从法律上来说，杀鸟不会被法律制裁，但杀人会。你肯定会说‘那当然了，鸟和人怎么能一样’。但你换个角度思考，鸟是生命，人的也是生命，生命不就该是平等的吗？”

周能疑惑：“苏千祥，你和我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怎么不是一回事？你现在觉得难受的，是因为你认为张信的生命比黄珊珊的更可贵，张信做了坏事该死，而黄珊珊为父母报仇，你的心里是不是觉得她很勇敢？”

周能的心底一塞，他是有这样的想法，难道不对吗？

沈俊看着好友疑惑的样子，接话到：“苏千祥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他只是说，我们没有立场去为黄珊珊报仇，你能理解吗？”

周能看了两人一眼，没有接着说话，将车重新启动前进上路。

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沈俊看着苏千祥皱眉望着窗外有些心疼，他伸出手将苏千祥的身体给拉到椅子上，头枕着他的大腿，一下下地顺着背抚摸着。

天色很快变晚，他们现在已经下了告诉，在路边随便找了一栋没人的民房当做今晚的驻点。

今天早饭、午饭都是随意应付的，此刻三人都有些饿，沈俊见条件允许，从后备箱拿出炉子，架起锅准备做一个麻辣锅——将好几个小火锅一起放进锅里煮。

方便饭弄了三份，煮过的小火锅味道更好。

没人说话，闷头吃饭。

三人吃完便洗漱休息，直到后半夜沈俊起来换苏千祥的班，看见他手中明灭的星星。

“你别担心，周能会想通的。”他了解周能，性格温和善良，但也不是死脑筋，他只是还没有适应这个世界的变化。

苏千祥淡淡的“嗯”了一声。

沈俊没有说话，从他的手里也拿走一根烟给自己点上。

远处传来惨叫和撕咬的声音，但并没有影响到两人。

良久，苏千祥将烟头踩在脚下：“沈俊，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近人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