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酆都大帝根本不在乎他，他努力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把空气压进自己的肺泡，给自己续了一口气。

“他还有一个同伴，他们两个一起进入了这里、一起来偷取我的判官笔。”酆都大帝说。

“不过，其中一个已经死了，”酆都大帝顿了顿，“我杀的。”

他像是没看到姜黄那陡然变化的眼神，放松地往沙发上一靠，似乎连坐着都消耗了他莫大的体力，“死得可惨了，万鬼噬体。

“令我没想到的是，最后他居然还剩一口气，所以，我用拐杖从他的眼眶插了进去，搅碎了他的脑子，那种感觉……就像是鱼泡在口中炸开，也……也有点像夏天带着冰碴的西瓜，总之……很独特。”

不知何时，姜黄的瞳孔已经由人类的圆瞳变成了冰冷的竖瞳。

尖锐的指甲悄然探出，蠢蠢欲动。

耳麦中，总教官赶紧提醒，“姜黄，冷静，他在故意激怒你！”

“我知道。”

姜黄并没有丧失理智。

换作之前的他，他早已经想也不想地扑上去杀了酆都大帝给自己小弟报仇了。

但是现在，他就像是经历过更加伤心的情景一般，眼下酆都大帝的话虽然令他杀意高涨，但还无法令他不顾一切地报仇。

姜黄转头看向缩在角落的卒二，“他杀的是哪个？”

卒二怂怂的不敢看他的眼睛，讷讷道：“他，他乱说的，他在骗你……”

姜黄半响没有回音。

卒二悄悄抬眸，正巧跟那双冰冷的浅绿色竖瞳对上，他一个哆嗦，连忙坦白：“卒三，他杀了卒三！”

姜黄点点头，胸脯起伏了几下，目光转回酆都大帝，“所以你告诉我这件事是想做什么？逼我杀你？”

酆都大帝也对姜黄的忍耐力感到不可思议。

他以为姜黄少年意气，肯定会忍不住对他出手的，没承想居然还能理智地问问题。

不得不说，今天超出他掌控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他对于这次计划失败都释怀了。

这时候，他心中的计划再次转变。

“我是想说，你的手下…也就是卒三，他还有救，”酆都大帝说道，“虽然肉体没了，但永远地成为鬼魂陪伴在你身边，也不错，不是吗？”

姜黄相信酆都大帝能做到这一点，但是他直截了当地拒绝，“如果你是想用这个当作筹码让我放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酆都大帝微笑道：“我自知罪大恶极，今日必将伏法，所以不求宽恕。”

姜黄挑了挑下巴，示意他继续。

酆都大帝便道：“我想请你帮我完成一件事，我有妻子，有一子一女，其中我的儿子还育有一女，也就是我的可爱孙女。

“半年前，我把他们送到了阿美莉卡，我想请你，以及诸夏，帮我把他们接回国，这就是条件。”

姜黄摇了摇头，“我只能代表自己，不能代表诸夏，而且，你杀了我的人，还让我帮你做事？我没有把你大卸八块就不错了！”

“诸夏会答应的，”酆都大帝似乎胸有成竹，“这件事，不得不说到一个神启纪元的秘密——关于，封天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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