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军说完,随手捏了几个花生豆吃进去,一边用力嚼着,一边盯着邬毅笑。
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邬毅同样端起茶缸,喝了两口酒,呛辣入喉,黑眸也渐渐变得深邃锋锐,死死盯着沈建军。
四目相对之间。
一个看似漫不经心,浑身却透着说不出的阴狠,仿佛气场全开,不怒自威。
一个看似冷峻阴鸷,浑身却释放出危险信号,仿佛随时凶残扼杀对手的狼王。
院子里,夜风轻轻拂过,带着凉丝丝的清爽,却无法消融对方僵持的气氛。
许久,沈建军才发出一阵低低沙哑的轻笑:“你他妈就算惦记我小妹,又怎样?不是老子埋汰你,就凭你要窝在村子里一辈子,你就配不上我小妹。”
说着话,他仰头喝了口酒,砸吧着嘴,夹了一筷子菜。
“我小妹,自然要嫁这世间最好的男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世间最好的男人?”
不等沈建军说完,邬毅低沉地说了一句,薄唇渐渐勾起浅淡的弧度,似是玩味儿。
“……”
沈建军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着邬毅。
下一刻,他却笑出了声:“哈哈……”
邬毅听着沈建军的笑容,突然觉得有点刺耳。
他喝了两口酒,吃了两口菜,狠狠地嚼着咽下去。
那边,沈建军放下筷子,脸上仍然止不住的笑:“你哪来的自信,说出这句话?世间最好的男人……会住在这种地方吗?会让自己陷入这么难得境地?”
“……”
邬毅冷峻刚毅的脸,霎时一僵。
“会改变的。”
他沉沉地说了一句,语气里透着毋庸置疑的坚定。
沈建军却朝着他摆摆手,挑眉说道:“行了,还他妈没睡呢,你就开始做梦了?喝高了?”
邬毅听着沈建军的话,黑眸盯着他,几秒过后,端起茶缸一口喝见底。
“喝醉,不存在。”
沈建军就觉得邬毅是喝多了,还在吹牛批,轻嗤一声,同样将茶缸里的酒,一口喝光了。M.
此时,桌子上的两瓶白酒,还剩下一瓶。沈建军立刻手法利索的打开另一瓶,直接将酒全部倒入茶缸,一人一半!
邬毅看着面前茶缸里的酒,挑着眉看向沈建军。
“明天还要早起上工,你不打算干了?”
沈建军放下酒瓶,斜着邬毅,痞笑着说道:“怎么?你怕了?”
“要是两瓶白酒就把你干趴下,那你以后还是老老实实的窝在村子里吧,最好哪都别去。”
他最讨厌墨迹的男人。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
不说千杯,最起码能喝个痛快吧?
可钢厂那些瘪犊子玩意儿,一个能喝的都没有。
两瓶白酒下肚,不是喝的晕头转向,感觉自己要飞起来了,就是抱着电线杆子哭爹喊娘,仿佛一辈子的伤心事全勾上来了。
再要么就醉的跟个死猪一样,怎么踹都踹不醒!
还有那种喝多了就满世界嚷嚷,像个大叫驴一样,一晚上挨好几回揍。
实在是没意思。
酒量和酒品,没一个能看的!
要说唯一一个能跟他喝酒的人,还得是邬毅!
这小子,15岁时,就敢举着瓶子干了,完事该上工上工,丝毫没事儿。
他都不敢保证,猛灌一瓶白酒,还能若无其事的去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