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
沈建军听后,勾着嘴角,吐出一个字。
韩漳听到这个字,脸上变颜变色的,谁能知道邬毅和沈建军认识,还是一家子?
沈建军是最反对他带着这些兄弟们干这个营生的人。
可是,看看他们这帮人,能干啥?
不是谁都像沈建军命好,能得贵人扶持,去市钢厂闯荡。
他们这些人,但凡能有个机会,谁愿意干这种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
谁还不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可现实是残酷的。
任你有多少棱角,都会被现实打磨的没了棱角。
邬毅看着沈建军和韩漳都别扭的样子,伸出手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行了,既然都是自己人,就别说这种见外的话,其他人都在病房吗?”
沈建军一听病房,迈步就要去推病房的门。
韩漳却眼疾手快的一把拦住,有些慌乱地说道:“沈三哥,要不我先进……”
“你得了吧,真以为我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那烟味顺着门缝都飘出来了!”
沈建军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拨开韩漳的手,推开病房门。
邬毅迈步跟着走进去。
然后,就看到病房里,病床的中央亮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床上还放着一堆纸牌,而在煤油灯四周,四张脸齐刷刷的转过头,大眼瞪小眼地望着门口。
紧接着,一阵呛鼻的烟味涌了过来,其中,有三个人手指头上还夹着烟头。
“卧槽你们祖宗的!”
沈建军看到这一幕,迈步冲了过去,一人脑袋上甩了一巴掌。
“这他妈是医院病房,不是你们待的破屋子,一个个的,真他妈不让人省心!”
“你们他妈的是过来陪床的,不是过来陪玩儿的,草!”
韩漳也挤了过去,赶忙让四个人赶快把纸牌收起来,把烟头掐灭了。
四个人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
沈建军看着就来气,恨不得再过去一人给一脚!
邬毅没说话,只是掩着口鼻,随手关上病房的门,又走进去打开医院的窗户,散散烟味儿。
刚转头,就看到一个打着石膏吊着胳膊的人,正伸着另一条胳膊也打算推开窗户……
杨四没想到被人抢先了。M.
当他转头望去,看到邬毅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般的愣在原地。
好半天,他回过神来,用力的揉揉眼睛,再看过去时,发现那个拧折了自己胳膊的人,还在他面前……
刹那间,杨四惊恐地瞪大眼睛,发疯似得喊了一声:“快……快跑,那个煞神来了!”
喊完,他也不等别人反应,转身就朝着病房门口跑去。
“……”
邬毅转身望着他的背影,也没拦着。
其他人听到杨四的声音,就看到一个人影嗖的窜到病房门口。
韩漳朝着邬毅看了一眼,眼疾手快的扯出杨四的病号服,低声骂道:“你他妈的叫唤啥,哪来的煞神,那是三哥的妹夫!”
“不是,老大,我真的看到了,那个拧折我胳膊的煞神,他……他就站在那……”
说着话,杨四转头指去。
在昏暗的病房里,邬毅那张冷峻刚毅的脸,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盯着他,黑眸在昏黄煤油灯的折射下,散发着幽幽的冷芒,直接盯得他浑身打颤,头皮都发麻了。
“就是他,就是他,老大,跑啊……”
他喊了一声,转过身撒丫子就要往外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