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饭桌撤下去,沈母和蒋梅拿出瓜子花生,又沏了茶,所有人都坐在屋里或檐下,要么聊天,要么吃着瓜子花生。
这个年代,买瓜子是要扣除粮票,而花生基本上是买不到,因为那是主产的粮食之一。
不过,在沈家二房,亦或是整个县城村子,今年只要有钱就能买到花生。
但大家伙儿都知道花生的重要性,对此心照不宣,能买得到吃得到,没人会往外嚷嚷。
万一别人没啥事,先把自己抓起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邬康带着两家的弟弟妹妹们,捡完了家门口的炮仗,又跑去别家门口捡。
现在还不到午夜12点,家家户户稍大的孩子,几乎全都在村里捡炮仗玩。
倒也不用担心天黑。M.
除夕夜这天晚上,家家户户院子外院子里都会挂上红灯笼,至少要挂到二月二庙会结束才会摘下,也预示着年过完了。
沈卿卿被邬毅看的浑身不自在,眼看着邬康他们跑出去,也打了声招呼,带上棉帽子,跟着一起出去玩儿。
沈老太太见状,也招呼着邬毅去陪着卿卿。
这边,邬毅刚走,邬父就迷迷瞪瞪地拿出扑克牌,拉着沈父,叫上同样迷瞪的沈建国和沈建强,去院子外搭上桌子打牌。
就这副扑克牌,还是卿卿给他的,他家里还有好几副不同图案的扑克牌呢。
正当老爷们儿玩的带劲时,沈母也加入了其中,连赢了好几把,敲桌子让他们给钱。
沈父顿时一脸不情愿地嘀咕:“这就是玩玩,咋还真要钱了?我哪有钱?”
邬父同样一脸的不甘。
倒是沈建国很利索的将两分钱钢镚递过去。
旁边,沈建强酒醒了几分,见真给钱,顿时咧嘴大笑:“哈哈,大哥,幸亏咱妈换下我来了,不然,咱留下的那点私房钱,不都得给了咱妈……”
“咳咳……”
沈建国听到二弟的大嗓门,顿时吓得咳嗽两声,又朝着媳妇蒋梅看了一眼,见她正审视的盯着自己,赶忙掩饰道:“啥私房钱?你别胡说八道的,我怎么可能有私房钱?我……”
“哎,对哦,老沈,你咋会有钱?”
沈母这才反应过来,一脸惊诧地看向沈父。
沈父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寒,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我……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身上装点钱咋了?”
沈母顿时脸色一沉:“大过年的,我先不搭理你,你等过完年,新账旧账,一起算!”M.
沈父闻言,反而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将两分钱钢镚给了沈母。
以后挨揍,那是以后的事。
至少,现在他得先玩够了。
而沈建国那边,以为爸妈打岔,私房钱的事儿就过去了。
结果,他转头看向媳妇时,却见媳妇还盯着他看……
沈卿卿点着香,放了好几个炮仗,简直又惊又怕又刺激。
有好几次那捻子烧的太快了,她刚扔出去就炸了。
邬毅生怕炸了她,想拉她回去,又见她玩的很开心,倒有些不忍心拦着她了。
原本他想着回去拆一挂鞭炮,让卿卿玩个够。
结果,沈卿卿却拒绝了。
“那还有什么意思,这么捡着玩儿,还能跟小康他们比赛,看谁捡的多,那才有意思呢。”
邬毅瞧着她那小傲娇的模样,宠溺地捏了捏她白嫩的脸蛋:“好,那我帮你一起捡。”
沈卿卿笑眯眯地点点头,转身跟在邬康他们这群孩子身后,继续捡炮仗。
而邬毅加入其中,就开始帮着卿卿捡炮仗,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捡了好几十个,一只大手都握不住了。
邬康他们见二哥捡了那么多,立刻羡慕地凑过去,眨着眼睛,崇拜地仰头看向二哥,希望能分他们一些。
沈卿卿瞧着两家半大的孩子们都围着邬毅,顿时娇声笑起来,那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却吸引了村里其他孩子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