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根据名单人数,沈家二房最后还是敲定了12桌席面。
其中,有两桌是卿卿和邬毅的朋友兄弟,另外10桌,则是沈家这些三亲六故,以及村里跟沈家走得近的人家。
村子里总共千八百人,几百户人家,不可能全都邀请过来吃席,所以,沈家特意安排那些愿意过来沾沾喜气的村民,每户能领一份瓜子喜糖,倒也不算薄待了村里人。
毕竟,沈父也是村里的副大队长。
定好了名单,沈父又去租借桌子,还不等他出门,庄家老爷子就带着儿子上门了。ωωw.
他说,他家里有一些旧桌面,虽然是旧的,但跟新的一样,没人用过。
只是早些年有人在庄家定了桌子,却不知道因为啥,最后买家没来上门取货,还害的庄家损失了一笔收入,甚至可以说还赔了一笔钱,导致那年,庄家的日子格外拮据。
这次之所以主动上门,也是因着沈卿卿是沈家老太太最贴心的小棉袄,他又对老太太惦念不忘,也不是啥稀罕事,要是不表示表示,以后他还有啥脸皮再登沈家的门儿?
沈父一听说庄家有现成的桌子,也没敢耽误,立刻让大儿子沈建国开上拖拉机,跟着庄大栓去了庄家。
让沈父没想到的是,那些桌子早已经被庄家人收拾的干干净净,别说是放了好几年,就是说新打的桌子,他都信!
当即,沈父看向庄大栓,沉声问道:“大栓,你说实话,这真是旧桌子?”
庄大栓老实巴交惯了,哪怕说谎,脸上还是露出破绽。
“是……是……是旧桌子。”
“说实话!”
沈父再次沉声问了一句。
庄大栓一脸的心虚,不等沈父再开口问,直接说了实话。
“沈大哥,你也知道我爹是啥样的,我干脆跟你说实话,这些桌子,全是我爹新打的,从三月份就开始忙活,连着一个多月不停忙活,生怕错过了日子……”
沈父闻言,顿时沉默下来。
庄大栓见状,又小声嘟囔道:“我爹说,大房的闺女还没嫁人,二房的老二老三也没结婚,这些桌子,还能用上好几次,我爹还说,等建强和建军结婚,还用他打家具……”
沈父忍不住叹了口气,转头睨了眼庄大栓,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大栓,你爹用心良苦啊,这份心意,我记着,你放心,我们沈家也不会薄待了你们家。”
庄大栓见沈父这是肯收下了,赶忙激动地说道:“沈大哥,你千万别客气,我爹常说,以后跟沈家,就当亲戚走动,既然咱们是亲戚,这些不都是应该的吗?”
沈父听到这话,无奈地笑了笑,再次拍了拍庄大栓的肩膀:“行,以后当亲戚走动,来来来,搭把手,搬桌子!”
“哎哎哎,走,搬桌子去!”
庄大栓憨憨地笑了笑,快步走到那些桌子前,先将桌腿折叠好,开始滚动着桌面往外走。
这些桌面,总共15张,全是直径一米五的大桌面,一个人不好搬动,只能推着往外滚。
等将桌子全都拉回沈家二房,沈老太太看了眼桌子,难得跟庄老爷子说了声谢谢。
庄老爷子赶忙咧嘴笑道:“别别别,说啥谢谢,这不都是我应该做的……”
“呸,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不等他说完,沈老太太又啐着骂了一句。
庄老爷子非但没生气,依旧笑着,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
不过,在庄家人离开沈家时,沈父还是给庄大栓塞了一百块钱,让他回去再拿给庄老爷子。
庄大栓推拒了几次,最后拗不过只好揣进兜里。
等回了家,他拿给他爹,还以为会被骂。
结果,他爹只是默默的将钱收到木匣子里,顺手又拽出两张5块钱,递给了他。
“拿着,省着点花!”
庄大栓看着递过来的10块钱,显得有些惊愕,急忙开口道:“爹,你不生气?”
庄老爷子将钱放到大儿子面前,又将木匣子收好,这才叹了口气说道:“沈家是明事理的人家,不会随便欠人情,这钱要是不收,才会让人家瞧不上,何况……”
“何况,我把所有钱都拿去买木料,以后没钱,还有啥脸去沈家?”
庄大栓似懂非懂地收下10块钱,还想再说啥,却见他爹挥了挥手,让他先出去。
等大儿子离开,庄老爷子看着塞满钱的木匣子,不由长叹了口气。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