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但她心里清楚,许白林,终是爱上了别的女人。
没错。
这个不近女色,不受诱惑,近乎凉薄,曾经只对她另眼相待的男人,也学会了爱人……ωωw.
这让章沐婉的内心,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可她又明白,她没资格说什么。
早在她选择留在许家的那天起,她就彻底失去了话语权。
如果就这样,能让她跟在他身边一辈子,她也心甘情愿。
女人呐。
总是容易对别人心软,对自己心狠……
可后来,许白林回来的次数都慢慢减少了,这就让章沐婉无法安心了。
他给了她一张卡,从不限制她花钱。
因此,她买的所有东西,都只为能让自己更美丽,能留住那个男人,让他永远不会对她厌倦。
只是,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许白林给了她一张银行卡,把这套房子留给她,从此,还她自由了。
到底……
是什么样的女人……
竟然这么……勾魂?
她感觉,许白林的魂儿都已经被勾走了。
她要去见见那个女人!
她接受了卡和房子,没有流泪,也没有挽留,眼睁睁看着许白林离开,走的那么潇洒从容。
而对于许白林来说,收留与金钱,不过是他跟章沐婉的一场交易。
各取所需。
仅此而已。
等他走了。
章沐婉拿起电话,拨出去一个号码。
半个小时后,许玉堂出现在房门口。
如今。
许玉堂已经进入许家产业之一工作了。
可他的户口,依然没有重新回到许家的户籍上。
甚至没能回许家。
只是这次,不是大哥阻拦。
是爸妈不容不下他了。
当初,他跟那个女同学隐晦的交往,就在他以为这样的生活不会被发现时,还是被女同学得知,他已婚,且有了两个孩子。
他被女同学甩了几个耳光,分手了。
可吃过尝过的男人,总是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
尤其是毕业后,他回了趟泊村,瞧见沈小曼蜡黄粗糙的脸,耷拉下垂的身材,简直形同嚼蜡,难以下咽。
沈小曼自然也看出他心不在焉,并没有揭穿,依旧嘘寒问暖,只希望他能带她们母子三人去城里。
“你到底怎么想的?许玉堂,你应该知道,我对你掏心掏肺,就算你不为了我,也得为了孩子们吧?”
许玉堂看了眼两个同样蜡黄干瘦的孩子,知道自己再混蛋,可总归该疼孩子的。
“我这有300块钱,你先拿着。”
说着话,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递给沈小曼。
“这钱,先让你和孩子们吃好喝好,再给孩子们交了书费,剩下的,你留着花。”
沈小曼接过布包,却听许玉堂话里并没有要带她们去城里的意思,不禁皱眉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接我们进城?”
话落,她觉得自己问的太直接了,又补了几句:“我的意思是,这村子里的学校,总归是比不上城里的教育,咱们都念过书,以后朝阳和晚霞想考学,那就得去城里……”
“我当然知道了,可我刚毕业,分配的工作还没落实,虽然有住的地方,但大哥不允许我带别人去,我能有什么法子?再说了,惹的大哥不高兴了,再把我赶回来怎么办?”
许玉堂的声音里,多少掺杂着些许不耐烦。每次沈小曼跟他说话,来来回回都是这几句,听的他耳朵都起茧子了。
沈小曼知道许玉堂这完全是托词,是借口,想要发飙,却不得不强忍着。
“那大哥为什么不让你接我们回去?就算……就算婆家人不待见我,那朝阳和晚霞,总归也是许家的骨肉,难道大哥也不在乎?上次我听你说,大哥到现在也没对象没结婚,那朝阳和晚霞,就是你们许家的嫡长孙和嫡长女啊。”
她语气柔和的不能再柔和了,字眼里也都是劝说之意。
许玉堂有些烦躁地挠挠头,看了眼自己两个儿女,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先去外面玩儿,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听!”
许朝阳和许晚霞见状,又看了眼他们妈,见他们妈点头,这才转身跑出了院子。
许玉堂喝了口水,看着那碗边儿都裂口子了,生怕割伤自己的嘴,表情也带出些许的嫌弃。
但触及到沈小曼的目光,他又马上换了副心疼的表情说道:“这几年,苦了你了,我知道你不容易。”
沈小曼自从孩子们出去了,表情也冷了几分。
“知道我不容易,就该早点接我们进城,你瞧瞧我们住的地方,破瓦寒窑似得,冬天,冻手冻脚的,孩子们也咳嗽了好一阵子。”
“玉堂,你在城里怎么过的,我不打听,也不多问,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可你这次回来,说什么也得给我个交代。”
“这么苦等下去,我们孤儿寡母的,再熬上几年,儿子该去媳妇了,女儿都该嫁人了,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当初,第一年考上大学的人,早已经衣锦还乡了,你虽然是最后一年考上的,好歹也毕业了,你看看我这手,我这张脸,你要我熬到什么时候?难不成,真要我熬死在泊村?”M.
她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眼泪都流出来了。
只是,却没有我见犹怜的模样了。
那蜡黄粗糙的脸,泪水顺着干巴巴的脸颊滚落,倒显得有些埋汰了。
许玉堂别过头去,实在懒得看。
又顺手从兜里摸出香烟和火柴,点燃了一根,烟熏火燎的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