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宽抱着南知鸢的腰肢将自己的情绪压下,然后开口,
“在妈离世之后,我们才发现她的药都被她藏了起来,并没有服用。
紧接着佣人离开的离开,辞退的辞退,那栋洋楼也自此被封闭。”
“我们一直都以为是外公的离世成了压倒妈她心里的最后一根稻草,对她的死从没怀疑过。
毕竟她的病确实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家里找了很多大夫,就连姨母他们也曾请大夫亲自来看都是一样的结果。”
“一直到洋楼被拆前我将属于母亲的物品尽数取出带回之前的住处。
却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我发现了妈她留下的日记,让我改变了之前的看法。”
“日记?”M.
“对,那是妈病了后养成的习惯。她也会画些画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情绪,药物的作用让她有时会情绪不稳定,那本日记我也只以为之前随着妈的离世被烧掉了。”
“它有什么问题吗?”
南知鸢的脸上挂着泪,晶莹剔透,江景宽伸手将它揩去,碰了碰她的小脸蛋。
“问题很大,妈的日记里明确记录过外公在他状态还清醒的时候见过她一次。没人知道他们谈过什么,对于外公的离世她应该是有心理准备的。
还有那些药片,我们在床头的缝隙找到那些药片,都是抗抑郁的药物。
那时候我们以为她藏起来故意不肯吃药,其实并不是都没吃,她的日记里也有这一点。
她一开始确实是看不开的,不仅身体上的病痛折磨着她,精神上的痛苦更使她崩溃,甚至几度想过自杀。
转机在一次我淋雨高烧,半夜家里人也都正在睡觉,妈半夜来看我才发现我发烧。
她手抖个不停径直开车抱着我去医院,医生说我已经烧出了肺炎,她固执地守了我两个晚上一直到我病情好转才肯休息。
也是在那个时候妈她开始逐渐想通,她不能再消沉下去,她还有我。
她开始重新吃药,甚至主动找大夫要求结合她的病情加大剂量,她想快点好起来。
那段时间她的日记里重新出现了色彩,她开始记录自己的情况。
写她在好转看什么都不再是灰色,写她又去种了花,写她多睡了两个小时,也写陪我聊天谈心……
她也开始勾画未来,她想等她的病好起来就和江淮政离婚然后争得爷爷的同意,准备带着我一起生活。
她甚至私底下看了相关的房产,要是没有合适的她就带着我暂时搬到这半山别墅来住。
但没多过久她同时开始记录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按剂量吃了药开始是有效的。
后来从时有时无的头痛变成经常性的头痛,精神总不见好好像又恢复到没吃药之前的状态。
她以为是药出了问题,重新又找了不同的医生去看,结果都是一样的,药是没有问题的。
后期更严重的事,她开始出现幻觉,她将药停了都没有用。
日记上的笔迹也越来越潦草,她找不出答案也不想因为她的病对我产生更深的影响。
但却从没放弃过希望,一直到她从楼上跳了下去。”
南知鸢听明白了,怪不得景宽哥哥说问题很大,她听了也觉得问题很大。
这么积极治疗想好起来又受了那么多苦楚的人,一次次的带着求生的希望最后却是那么凄惨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