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前来回话。”
阿姜愣了下以为自己听错,随即又快步走到了赫连觉跟前,小心翼翼道。
“不知殿下要问婢女什么?”
赫连觉眉心微蹙,压低了声音问:
“回来之后你们夫人都做了些什么?”
“回殿下的话,”阿姜低声道,“夫人回来后便就坐在榻上一言不发,一直到热水备好,夫人便开始沐浴了。”
“一言不发?”赫连觉下意识朝室内看了一眼,又问,“那她可是哭过了?”
阿姜愣了下,一时竟想不起来夫人到底有没有哭过,仔细回忆了一番后这才肯定地答道:
“不曾,夫人并不曾哭过。”
“是吗?那他可有怨过我?”
“也不曾,知道方才婢女进去伺候夫人才开口说话。”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刚才她们主仆二人说的话他在外间都听到了。
方才这婢女把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她却说与人为妾本就是这样的命运。
怎么可能?
做他赫连觉的妾便就不会是这样的命运。
他大步流星,快步走进了室内。
女青早就听到他在外间说话的声音。
若无今天所经历的一切,她大抵会感到不好意思,怎样也要缩进水中将半露的春光遮掩住。
但如今听到他进来,她却没了那样的心思。
“殿下。”她转身颔了颔首,便算是向他见过了礼。
但她做完这个动作就回过了身,从始至终都不曾看赫连觉一眼。
赫连觉心里不舒服,方才从那间房离开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看都不看他一眼,死气沉沉的。
他不喜这般被人忽视,便大步走到她面前:
“我知道你怨我,因此我便与你解释解释,我在厅中与王十郎说那样的话亦是有原因的,因为我确实是准备了女人送给他,但那些女人并不是你。
我说了你可能也不会懂,毕竟这些都是朝堂上的事,但讲给你听也无妨。你知道如今这天下的土地大都掌握在士族手中吗?”
“……妾不知。”女青不关心这些,便是想关心也无法做出任何改变来。
赫连觉亦耐着性子解释:
“你一介妇人不知道也属正常。我夏国户籍分为多种。例如你们军户,招兵时你们家家户户需得出壮丁充军,充了军便不论生死。
另外还有寺户,他们的户籍归属于寺庙,不需向朝廷缴纳人丁税。这王十郎圈了地不说,竟还要在地界内修建佛庙。打的是弘扬佛法的幌子,行的却是逃税蓄奴之事。
那些尼姑子记在名下的养女,全都是王十郎荒淫的对象。此番我先你一步进城便是去处理了这件事。
那些个逼良为奴的尼姑子也已经被石禄抓来,我正准备将她们丢到王十郎面前。只是石禄带人进来的时候遭到了阻拦,我便亲自出去了一趟。没想到却刚好被石榴那贱婢钻了空子。
我现在说得这般详尽,你可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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