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赫连觉便攥着女青的鞋子疾步回到了前院。
石禄和符延也没再跟。
石禄一头的雾水:“我还是不明白好端端的殿下为何要悔婚。难道是因为突然想起来那具尸体的脚骨不对?但那青夫人在世的时候殿下就已经定下了这门亲事啊,又怎会因此而突然生出变故呢。”
符延皱眉:“我也不清楚,不过殿下不是已经说了他会处理么,我们就先回吧。”
“是啊,殿下都说了他会处理。那你还担心什么,你看你这眉头皱的!你是不是不信殿下。”
“不是。”
“那你这是怎么了?”
“我的事你少管!倒是你自己,少纳几个妾吧。”
“少纳几个妾谁给我传宗接代,成婚这么久了一个儿子都没有,我着急啊。”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问题可能是出在你身上,而非是在那些女子身上呢?”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勇猛无比得很!”
“孕育子嗣一事与勇猛与否没有必定的关系,你有空来找我一趟吧!今天我就先走了。”
“喂!符延你给我站住!”
-
赫连觉一脚踹开了房门。
进门之后他便将手中的鞋子狠狠扔在了地上。
阿姜战战兢兢跟在他身后,方才她也目睹了开棺验骨的那一幕。
老实说,她心里是盼望着夫人还活着的,不回来也好,在这里待着不愁吃穿却身不由己,命贱的人但凡有个过得去的活法,谁不想自己做自己的主。
只是还不等她多想,赫连觉便回头走到了她身前。
“抬起头来。”
他的命令冰冷而狠厉,阿姜不敢不从。
抬头被这样一双狠辣的眼睛盯着,阿姜一动也不敢动。
“我问你,平日里是你与夫人最亲近吧?”
“是。”
“那日出发去宝华寺之前,她可与你交代过些什么?”
“有,夫人临行前对婢女说,说她不在青园的时候,要婢女好好照顾平安,也看着些小娥,别叫小娥乱说话闯祸。”
“就这些,再无其他了?”
“是。”阿姜没有说的是,当时夫人还深深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她至今想起来还是会觉得意味深长。
“那我再问你,她的金银首饰平日里都是谁在打理?她出事之后你们有清点过她的东西吗?”
自从听到石禄那个猜测后,赫连觉对女青的怀疑就像是野草一般在心中蔓延。
阿姜却答:“不曾,殿下不准我们随意动夫人的东西,因此也从未清点过。园中所有布置都未曾更改一分一毫。
至于打理,绸缎布匹之类都在园中库房,由张管妇和刘管妇管着。至于首饰,都放在房中了。”
“那这些首饰可有名目记载?”
“这……应当是有的,但又好像不是全都有。夫人的首饰都是殿下所赠,赠送时若有记载那便是有记载的,若赠送时并无记载,那便就是没有记载的。”
“带我去看看。”
“喏。殿下这边请。”
阿姜把赫连觉带到内室,将几个箱笼与匣子一一打开摆在了他面前。
回禀道:“殿下,夫人的首饰都在此处了。”
正如阿姜所言,有几个匣子里是写明了首饰名称与数量的,但有的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