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结束得风平浪静。
南颜上了凤辇,命宫人传唤清缘觐见。
过了片刻,清缘跟随子音来到轿辇旁侧,垂首行礼。
“臣参见公主殿下。”
“平身。”
温和细柔的女声从轿帷里面传出来,平缓的语调,能听出她现在心情至少不差。
“进来吧。”
“是。”
清缘提起衣摆踩上踏板,进入凤辇后看到南颜身侧空着位置,猜出她是特意给自己留的。
“坐。”
南颜没有抬头,捏着针线完成荷包最后的收尾工作。
清缘没有出言打扰,安静坐在一旁,看了会儿女子美若琼玉的侧脸,目光缓缓落向她手里的竹青色荷包。
绢布上已有只成形的白鹤,做工与皇宫里巧夺天工的绣娘们相差甚远,可见执针之人并不经常做此类活计。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南颜总算大功告成。
她放下小剪,红着耳尖将荷包递给清缘,难得露出羞矜之色。x33
“凡俗女子皆爱绣制香囊、手帕这些轻便随身之物赠予心上人,本宫技艺不佳,还望清缘莫要嫌弃。”
清缘松松握着掌心里的荷包,能真切感受到上面属于她的馨香余温,心头莫名热烫。
他动动喉结,压低的声音在狭小空间里喑哑撩人。
“能得公主亲手所制,已是奴莫大的荣幸,奴又怎会嫌弃。”
南颜看着清缘将它系于腰间,莞尔一笑,道了句你喜欢就好,转言说起别的。
“你假传圣旨兹事体大,待黎儿回来,定会治你重罪,本宫届时制造一场摄政王遇刺不幸殒命的意外,你便可以宁王胞弟的身份回到宁王府。
所以回去后你就放出风声吧,说宁王府二公子于幼年时走丢,如今总算有了音信,此为金蝉脱壳之计。”
清缘听到南颜的打算,用一如既往的语气讨好道:“清缘也好,宁奕姫也罢,奴永远都是您最忠心的奴仆。”
南颜轻轻摇头,抬手将清缘唇角的弧度压下,眸子里带着看穿一切的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