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谎了，她不是圣人，做不到这么无私。

于是她赶紧岔开话题：“我所在意的，是能不能通过你再次证明我自己的能力，其他的，我并不在意。”

刺客忽然哈哈笑了起来，“苏小姐当真是和普通的女子不一样，有野心，也够狠。”

“多谢夸奖。所以，你到底要不要上药？”

“最坏也就是一死，苏小姐都有这样的气魄，在下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这条命这具烂身子，就给苏小姐了，就当是对刺杀你的赔偿吧。”

刺客说着就解开上衣，背过身去。当时那柄匕首的刃并不算宽，可是此刻他背上的伤口足有两指那么宽，边缘有些卷曲，甚至还泛出不正常的青灰色。

“果然，你这个伤口还是有些感染坏死，需要清创消毒再缝合。”苏渡昱开始准备小刀和弯针，水煮以后就打算把刺客伤口周围的坏死组织切除。

刀刚凑近刺客，他就猛地转了过来，眼神里全是警惕。“看来苏小姐是不想在下一个痛快啊，小刀磨肉，还真是折磨人。”

“如果不把这些坏死的组织清除掉，后续将会带来更大的麻烦，如果细菌入血，就算是我也无力回天。”

这个时代既没有完善的杀菌手段，更没有抗生素，一旦产生菌血症，那对他来说将会是致命的打击。

“罢了，既然这条命已经决定给苏小姐了，就算苏小姐不想给在下一个痛快，在下也全然认了，苏小姐想做什么在下都全盘接受。”

刀逐渐探入他背后的伤口，苏渡昱顺着边缘将腐败的组织一一剜去，为了保证清创的彻底性，还需要连同部分新鲜的组织一同割去。

碰到新鲜组织的时候不疼是不可能的，可是他狠狠咬着后槽牙，双拳紧握，骨关节都绷得发白，仍然不肯吭一声。

苏渡昱只顾专心致志处理伤口，虽然他在极力的忍耐，但是身体不自主的微微颤抖还是暴露了他正在处于一种煎熬的状态。

但凡这个时代有麻醉剂，病人也不需要忍受这样的痛苦。苏渡昱手上不停，但是心里忍不住想到，相传华佗自创了麻沸散，以酒服下，既醉无知觉，甚至可以刳破腹背，抽割积聚。

虽然只是一段未经考究的记载，也没有留下麻沸散的方子，但是苏渡昱一直认为，世间万物究其根本，皆取于自然，既然华佗可以在几千年前配制出麻药，那自己是否也可以一试。

思考之间，清创已经完成，再用弯针细细缝合好，敷上刚才捣好的药粉，背上的外伤就处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