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临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城东门,随太子出征的先行精锐部队已经整整齐齐地站在城门口,而当今皇上和百官站在城楼上为他们送行,其他将士将会从四面八方分批次去到边境。
“蛮夷几次三番侵犯我大琰边境,边境百姓苦不堪言,我大琰众将士个个都是热血男儿,岂能容忍蛮夷之人胡作非为,今尔等随本宫保家卫国,踏碎蛮夷的铁蹄,他日历史的笔墨皆为尔等书写!”
说罢,将手中的酒坛扔在城墙上,瓷片崩裂,顿时水花四溅,四周弥漫起淡淡的酒香。此举,乃取碎碎平安之意。
他抬头看着城楼上的皇上,他的父亲此刻正注视着他,他是君王,他的孩子从生下来就免不了厮杀的命运,纵然是自己最优秀最疼爱的儿子,也必须要为了一方百姓亲自走到战场中去,踏上这一条血洗的道路。
他的眼神中是藏不住的眷恋和不舍,这一仗凶多吉少他是知道的,可是他能做的就是相信自己的儿子,相信大琰的储君,如果他的儿子不上战场,死的就会是千万人的孩子。
“太子……太子此番出征,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百万雄兵尽数听命于你,你需要平安将他们带回来,若是有任何差池,你万死也不能偿还你的罪过,若是国破,山河不再,你的人头将悬挂在这城门之上,可听明白了?”
百官有些骚动,虽然皇上一直对太子十分严格,可是如果殿下不能取得胜仗就要斩首悬挂于城门之上,这种话对殿下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
沈毅临眯了眯眼,没有任何感情的波澜,自己父亲这样的话和态度他已经习惯了。
他抱了抱拳,“儿臣为国为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本就是应当,没有失败,必带众将士凯旋。”
“好,记住你今日所言。”
皇上顿了顿,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去吧。”
沈毅临再次行礼,调转马头,一声令下,带头出发了。
精锐部队中只有苏渡昱一个队医,她跟在队伍中间,背后的银杏叶图案在阳光下折射出让人心安的柔和光泽。
她看着沈毅临走在最前面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上一世他身染重病还是要带兵出征,也明白了为什么他拼尽全力不肯撤退,宁肯战死在大琰边境的雪地里,用全身的血液浇筑边境线,也不肯撤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