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霖雪从腰间的小袋子里取出一个食指长短粗细的小巧哨子,轻轻一吹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嘚嘚来了。”
“谁是嘚嘚?”花云问。
“雪姐姐的马呀,那家伙拉着马车在村子四周玩耍,应该没让马贼杀死吧。”香清云的话音未落,车轮滚滚声便传来。
马车很小很不起眼,可是拉车的那匹马却是花云见所未见的……肥硕。
对,没错是肥硕。肥硕的嘚嘚像一只乖乖狗一样用硕大的脑袋拱蹭着缪霖雪的手臂,眼神中竟然流露出谄媚。
这是要成精的节奏呀,花云围着嘚嘚左看右看,引来嘚嘚的白眼,那神情就像是在说:看什么看,你个没见识的东西。
“既然有人护送你们了,小爷就此别过了。”花云拱了拱手就要离去。
“还没到大雁郡城呢。”缪霖雪丢下一句话就上了马车。
缪温和香清云姐弟外加一个仍然昏迷不醒的破烂少年也进入车厢后花云咧了咧嘴,如此小的车厢这几个人进去怕是要叠着坐了。
知道自己就是个车夫的命便跳上车辕,却怎么也找不到缰绳。
正在花云焦头烂额之际,那个柔美白嫩的如同女孩子的少年坐到了另一边并向他微微一笑。
这笑容让花云心头一颤:怎么,这难不成还是个女扮男装的小美人?对小爷这么笑是几个意思?不会是对小爷有好感吧?
这时嘚嘚已经自己跑了起来,这竟然是一匹不用驱使的马儿,果然还是成精了。
既然不需要做车夫花云便懒懒的靠着车柱闭目休息,虽然是闭目休息却也没有放松警惕,毕竟旁边还坐着一个时不时看着他微笑的‘小美人’。
“那伙马贼可有名号?”缪霖雪的声音从车里幽幽传出。
“巨狼帮,大当家杜焦外功高手,气力已达五百斤。”花云说到这里坏坏地笑道:“你接下他掷出的刀没有残废真是厉害呀。”
缪霖雪抬起自己白皙纤细的手,喃喃自语,“是太弱了。”毕竟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花云自然没有听到她的喃喃自语,继续说道:“大当家养了小爷十多年,看着他就这么死了还有些伤感。”
香清云问:“你怎么就成马贼了?不会是那个大当家的私生子吧?”
“我倒是想,最起码还有个爹。”花云自嘲的说道:“我是被大当家他们捡回寨子去的,可能是父母死了也可能是被父母抛弃的,谁知道呢。”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姓什么?”香清云又问。
“因为我是在一片花丛中被发现的。”花云笑着说道:“地上有花,天上有云所以就叫了这个名字。”
香清云搂着香仁龙靠在铺满软垫的软榻,想到了自己和弟弟也是死了父母被亲人抛弃的,或许这个花云和他们的命运是一样的吧。
若是此时花云进入车厢之中定然会惊到下巴,小小的车厢内竟然别有洞天。软塌、矮靠、地炉煮茶、棋盘、琴案,水果点心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个内室,那个破烂少年便躺在内室的榻上。
“蒋钰可以回来了?”缪霖雪歪着头问。
“四年生死徘徊,他也没折腾出什么。”
“是他发现了你们还是你们特意让他发现的?”
缪温唇角笑意渐浓,“虽说不到最后关头我们不会出手,可无数次徘徊在生死边缘,都能险象环生怎么也有些察觉的。”
“是你们故意的。”缪霖雪说的肯定。
缪温啜了一口茶,“寒先生说没那么多时间让他耗。”
车外花云一路忐忑,身侧的‘小美女’时不时看着他,还对他笑,他表示压力很大。
少年人情窦初开怎能经受这般诱惑,饶是他厚脸皮自命不凡也是面红耳赤,连说话都结结巴巴。
“你、你们……也是缪家、家人?”
缪良看着他口吃的模样都觉得自己气不顺,只是点了点头。
花云还想找个话题,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局促的偏着头看着别处不再敢与‘小美人’晶亮的眸子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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