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蒋钰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和弟弟被杀害,而杀人凶手中竟然还有他的血脉至亲,蒋忠义的亲弟弟蒋忠杰。
随后是不间断的数年被追杀,他满身的伤重重叠叠,那该是多少次独自徘徊在死亡的边缘,他也只是个孩子。
要不是忌惮着缪家怕动作大了被发现,小小的蒋钰哪里能支撑四年之久。
“有朝一日你会发现一直纠缠在心的那些无法泯灭的都会随着时间和境遇的变化而变得不再重要。”听了蒋钰的讲述,缪霖雪的情绪没有什么变化,声音仍然是那么平淡清冷。
蒋钰蹙眉他不赞同缪霖雪的话,至少在他心中那仇恨从来没有减少过反而越来越盛让他无法呼吸。
缪霖雪也不在意他内心的想法,接过喝完的粥碗说道:“昨夜给你服了祖父亲自炼制的复原丹,你没有伤到本源所有伤很快都会好的。”
半日缪霖雪都没有离开蒋钰的房间,香清云很不理解,这两个人难道……真的……她摇了摇头,强行甩掉了脑海中那不断涌冒出来的念头。
雪姐姐要是喜欢也应该喜欢妖孽一般的寒潭才对嘛,只有那种人才配得上她家的雪姐姐。
香清云不断想着心事,幻想着缪霖雪和妖孽寒先生的美好未来还有和破烂少年的破烂未来。
香仁龙瞪视着花云,可每当花云忍不住要和他搭话的时候又飞快的偏开小脸不去看对方,花云是又好气又好笑。
晚饭的时候与缪霖雪一同出现在饭堂的是一个行为举止颇为豪放的少女。香清云、花云张大了嘴巴,怎么又多了一个少女?
“雪姐姐,你又捡了一个?”香清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这个雪姐姐了,喜好捡人也就罢了,怎么短短两天的时间就接连捡了三个?很频繁呀!
缪霖雪没有答话,几人默默吃了饭各自休息。翌日一早便出了客栈,缪良早将马车赶到客栈门口。就在几人准备上车时宁致在张富和张满赢的陪同下及时出现了。
“寒少、缪二小姐。”宁致轻飘飘的拱了拱手,“这是要回大雁郡了吗?正好在下也要回大雁郡,不妨同行。”
缪霖雪没搭理他径直上了马车,香清云抱起香仁龙跟在后面。那个晚饭时出现的少女看了看宁致还向他清浅一笑也上了马车。
缪温饶有兴致的看着宁致,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宁致的目光一直在几人的身上转动,缪霖雪、寒潭、缪良他都是认得的,香清云姐弟常跟在缪霖雪身边,也时不时到赤焰商会出售一些草药,他也是见过的。
花云和那个已经上了马车的少女倒是不曾见过,花云的年纪倒是与蒋钰相仿,但长相和体型不相符,除了手腕上的包扎之外也不见有什么受伤的样子。
“里面那个不会就是?”花云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
现在躺在车厢里间休息的少女不会就是藏在山上的破烂少年吧?怎么变成女孩子了?他可是还为其擦过药的。
“车厢狭小,你和我一同赶车。”缪良说道。
“狭小?!”花云怀疑缪良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嘚嘚那只‘猪精’分明不需要人驱使的好吗。不过看看已经坐进车厢里的几人明显不待见他,在外面透透气也好,和这些家伙呼吸同样的空气都让他气闷。
假模假样赶车的缪良看到他坐到自己身侧笑了笑,“车厢留给女孩子吧,我们吃些土也无所谓。”
花云扯着嘴角干笑,“是呀,里面太拥挤了。”心里却在腹诽:缪温不是男子?那破烂少年不会真不是男子吧?香仁龙怎么也应该是男孩子了吧?
缪良的话‘赤焰商会’的众人倒是赞同,原本他们就一直很在意如此小的车厢是怎么坐下这许多人的。
都挤在里面能舒服吗?缪家应该很有钱吧,连个大点的马车都不给自家小辈准备,再看看那肥硕的马,就那小碎步迈的真叫一个艰难。
在张富父子的目送下,赤焰商会的马队跟在一辆行进缓慢的狭小马车后面离开了张家集。
“爹,这是怎么回事儿?”张满赢问。
张富摇头。
虽然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可是看宁致的样子却不像是他所说丢了什么货物。而他对缪家人的微妙态度来看,仿佛是另有内情。
“黄少不是邀你兄妹去大雁郡玩吗,你打探一下。”张富摸着下巴上稀疏的胡茬说道。
缪良话突然多了起来,还特意关怀地看了一眼花云的手腕,问:“你的手腕如何了?”
说起这个花云便两眼放光,“缪霖雪的药很厉害,我和你说,我本以为这只手是废了。以后不能射箭这身本领也就大打折扣了,谁知道这才过了多久就好得差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