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露面的蒋钰出现了,看来伤已经全好了。养了一段时间之后,整个人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翩翩少年气势凌厉犹如一柄出鞘利剑。
缪霖霄看上去已经无恙,每日一次的针灸、药浴仍在继续,只是再也没有那隐忍低吼声。
花云已经在缪家生活了一段时间,对缪家的人和铺子里的工作都已经熟悉。
这日整理着晒干后运送过来的药材时,一阵阵女子的吵闹声传来。
二楼口窜出一位衣着华贵气势逼人的妇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大丫鬟。
“缪大姑娘你还不上来,本夫人可信不过一个小丫头。”那妇人一边对一楼大堂里的缪瑶叫嚷一边翻着白眼,趾高气昂不可一世。
缪瑶袅袅婷婷的走上二楼,态度不温不火,声音不急不缓的道:“郡守夫人,霖雪可是我们家老爷子亲自传授的医术,如果不可信,我们家老爷子也不能让她来‘妙济堂’坐诊呀。”
这位衣着华贵翻着白眼趾高气昂的妇人就是大雁郡城郡守大人黄万里的续弦刘淑娟,小风镇镇守的长女。
嫁给黄万里也有几年却一直无所出,这半年都定期在‘妙济堂’做调理,今天做完调理想到自己的月事已经过了一个多月都没有来了,就想着让缪大姑娘给看看,不料‘妙济堂’的丫头把她带到一个只有十三、四岁女娃坐诊的房间。
这让她觉得自己被怠慢了,这‘妙济堂’在耍她是不是?
就在郡守夫人还要说什么之际,缪瑶已经从她身边走过,向着缪霖雪坐诊室而去。
“郡守夫人,有话还是进去说吧。”
缪瑶这副气定神闲一派大家掌事人的气度一向是刘淑娟最讨厌的,奈何她的事是女人家的事,也不好在外说,只能沉住气跟着缪瑶进了诊室。
诊案后的缪霖雪正在摆弄满满一桌的各种药草,还有一只小炉子在咕咕煮着什么,袅袅药香萦绕不散。
缪霖雪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完全没有在意走进来的两个人,那模样还真跟缪瑶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
刘淑娟看得眼角抽抽,恶意在心头翻涌。真想看到这个女人被黄维磋磨之后是什么模样,这张高高在上清高的脸一定很精彩吧。想到这些她的心情也好了几分。
“缪大姑娘。”刘淑娟方一坐下就开了口,“本夫人的月事有日子没来了,你让个小丫头给我看诊……”说到这里她戏谑的打量缪霖雪,“这位小女医自己有过月事吗?”说着不禁嗤笑起来。
缪瑶也笑了,笑得很开怀,“郡守夫人真会说笑,难道所有的大夫为了会治病救人就要什么病都经历一番吗?那些男大夫可是到了老死都不会有月事吧。”
郡守夫人刘淑娟被说得哑口无言,脸色极其难看。
缪瑶收敛笑容认真说道:“缪霖雪的医术在我之上,如果郡守夫人连缪霖雪都信不过,那‘妙济堂’也没有人能给郡守夫人看诊了。”
“缪大姑娘这是要赶本夫人走呀。”刘淑娟站起身神情狰狞,“本夫人要看看得罪了郡守府,你们‘妙济堂’还能在大雁郡城呆多久。”
面对郡守夫人的威胁缪瑶没有惊慌亦或是愤怒,她仍然是笑意盈盈,“我们‘妙济堂’来到大雁郡时郡守夫人的父亲还没有出生呢。”
刘淑娟被气得一张脸都扭曲了,“缪家人果然自命清高,本夫人不及。”
郡守夫人愤愤而去,缪霖雪将炉火催大,又加入了两种药草,诊室中的气味一下就变了。
缪瑶蹙眉用帕子掩住口鼻,“刘氏是郡守大人黄万里的续弦夫人,黄万里已经年近五旬,妾氏有十几个,通房不知凡几,可是膝下只有一子黄维,已经二十五六岁了。”
缪霖雪虽然是个小姑娘,又对什么事都没有兴趣。但是缪瑶话中之意缪霖雪自然是明白,这个郡守夫人怕是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