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间,靠在墙边的美人榻极为惹眼,与他平时休息的窄床简直天差地别,因为忙碌压下去的火气又有渐起之势,他吩咐陈平将窄床搬到库房去。
陈平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大人今儿是怎么了,怎么就和床杠上了呢!
这床还是当初大人成亲前,特地让人搬到书房中的呢。
陈平回来时正好迎上东臣,两人一同进了书房,蒋承远见东臣回来,预感有事发生,问道:“可是夫人出了什么事?”x33
打从他们从容县回来,蒋承远就给她安排了的暗卫,保护她的安全。
东臣回道:“回大人,夫人在芙蓉楼门口遇到了延家公子,两人一起往城东去了。”
延儒?
早在容县时,云舒月就偶尔与他聊上两句,都是些做生意的事,云家是商贾之家,她对生意的事感兴趣也无可厚非,因此,当时蒋承远并未在意。
可他们如今刚回京城,她上街就遇上延儒,偏就有这么巧的事?
早上的事萦绕在脑海中,蒋承远的神色越发清冷,起身出了书房。
陈平迎上前来:“大人,去往太子府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蒋承远踏上马车:“去城东。”
陈平一头雾水。
啊?刚刚不还说去太子府吗?
云舒月一直对城东的铺面格外热衷,因为东城门是所有城门中最为热闹之地,每日都有不少进城出城的客商百姓从这里经过,最重要的是,城东的居民相对更集中一些,如此一来,经济也自然好一些。
已经等在这里看铺面的人正与延儒商议价格,那人一看就是个老油条,直接将银子从三百两压到了一百五十两。
延儒直接被气笑了:“这位公子的口气实在太大了些,这铺面我不卖了。”
那人一听他不卖了,立马改口道:“延公子别生气嘛,做生意讲究个你来我往,你弱觉得价格低就往上抬一抬嘛。”
延家做的是军械的买卖,今日他是闲来无事才来看看打发时间,见这人一开口便缺乏诚意,便没了再聊下去的的打算:“三百两,少一分不卖。”
“三百两,我买了。”云舒月清亮的声音飘了过来,两人齐刷刷的看过来。
那人一听急了:“这位姑娘,做事情讲究个先来后道,你怎么能中途插上一脚呢?”x33
云舒月笑道:“你也说了是生意,自然是价高者得,如果你真心想买,那就竟价呗。”
“你……”那人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们分明是一伙的,就是想抬高铺面的价格。”
云舒月朝春柳使了个眼色,春柳犹豫着从袖中拿出一沓银票递给延儒。
那人一看春柳手中的银票,气得一甩袖子走了。
原以为她只是帮自己说话,没想到她真打算买铺面,延儒意外道:“丞相夫人真打算买我这铺面?”
“当然,银子都给你了,这还有假?”云舒月伸出手,示意延儒将手中的纸契拿过来,接过纸契来到旁边书斋中,借了笔墨在上面签了名字画了押。
“延公子,从今往后这铺面就是我的了。”
“从今往后这铺面就是丞相夫人的了。”
说话间,一辆马车停在了不远处,车内,蒋承远透过车窗,看着阳光下明艳动人云舒月与延儒有说有笑的样子,胸中的闷气越发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