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月脑子嗡嗡的,听了春柳的话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死丫头,再提今日这事,小心我罚你扫院子去。”
清清白白?
她可不只和延公子清清白白,她和蒋承远也是清清白白的。
这大半夜的,弄出太大的动静不合适,云舒月只得忍着气坐在椅子上,将春柳和陶妈妈打发去睡觉,自己则半趴在桌子上生闷气。
云舒月不是个会和自己过不去的人,所以生气也不会生太久,大脑思维渐渐转换,将气氛转化成动力,分析蒋承远所做所为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第一,他不想让她睡美人榻。
第二,这样她就只能睡在床上。
综合以上两点,刚有点儿迷糊的云舒月突然精神了,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那就是蒋承远想对她图谋不轨。
蒋承远踏着月色回到房间时天已经快亮了,按照以往的习惯,他应该直接宿在书房,但不知为何,他还是不由自主的举步回了静澜苑。
进入房间,在看到空空的床铺时,他先是一愣,房中的轻轻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在这个安静的清晨听得格外清晰,循声忘去,原先放美人榻的地方,由两张八仙椅一张矮几摆成的简单小床,上面蜷曲着身体睡着的女子显然不大舒服,眉头微微皱起,樱红的嘴巴委屈的嘟着,像个心怀不满又不敢言语的孩子一般。x33
身下的被子铺的虽厚,但因为她总是乱动变得不再平整,人躺在上面怎么会舒服?
蒋承远沉声一叹,眸子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一闪而过,掀起一阵波澜,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上前将她打横抱起,比起去容县之前,她真的瘦了许多,轻了不少。
云舒月睡得很沉,被人抱起之后也只是往他宽厚的胸膛上蹭了两下,没了椅子扶手的束缚,明显舒服了不少,疏解了眉间的不满。
蒋承远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就躺在她身边,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望着床顶的帐幔发呆。
昨日在城东,当他看到她与延儒轻松说笑的样子,感觉心中被刺痛了一下,原来她也会这样随性的笑,没有刻意装出来的相敬如宾,没有恰到好处的保持距离……
越想心里越不舒服,蒋承远的火气烧到了陈平的身上,如果不是他最初的信息有误,哪会有今天这样糟心的事?
次日一早,在云舒月醒来之前,蒋承远便更衣去上朝了。
云舒月睁开眼,莫名其妙的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床上,再看昨晚她自己搭起的简易床铺……,又恢复成了原先的样子,椅子回到了墙边,矮几也摆放整齐,就连被子也都放回了床上。
难道是她梦游了?
身边的位置空着,说明蒋承远可能没有回来,那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春柳端着热水进来,云舒月问道:“昨晚大人回来了么?”
春柳摇摇头,我昨天睡的时候都过了子时,那时大人还未归。
也对,打从太子府回来,他就急匆匆的回了书房,想必是有要紧的事要处理。
早饭时的气氛不大对劲,赵清韵比她早到厅堂,一双眼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再看婆婆顾兰芳的脸色也不大好,云舒月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