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人,恐怕你此时的心情与孤差不多吧。”
蒋承远:“别无二致。”
两人同声一叹,太子转身,这样的时候适应谈公事,你随孤一同去书房叙话吧,边走边道:“西凉有意派使臣出使我国,旨在磋商关于通商一事,蒋大人对此怎么看。”
蒋承远:“今年初时,皇上下旨拨了五万人马驻守铃县,以西凉的实力,也只有商谈这一条路了。”
太子脚步一顿:“你说的有理,对了,关于赈灾,孤还有些事要同你商量,近日父皇往宜娴贵妃处走的勤了,我今日去求见也吃了闭门羹,只怕三弟那边已经开始筹谋了。”
回到相府夜已深,蒋承远回到静澜苑时,房中已经熄了灯,打从她嫁过来,还真是一次都没为他留过灯,哪怕是新婚当夜,都没有。
手中的火折子点亮了房中烛火,在看到整整齐齐的床铺时,蒋承远眉头微敛,再看桌上写了寥落几行字的白纸压在杯盏下:大人,妾身最近身体不适,心情不佳,越发思念母亲,故而回云府住些时日,大人勿念。
云府的盼月园里,云舒月总算安安稳稳无所顾忌的睡了个安稳觉,直到次日一早春柳来叫她,她还趴在床沿边呼呼大睡,全然不知道,爹娘那边已经急得火上房了。
春柳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将水盆放在凳子上,犹豫了半天也没敢上前叫人,最后还是云舒月自己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春柳,你去看看云烨、启丰启年起没起呢,若是起了让他们快些洗漱,待吃过早饭我还要带他们上街去呢。”
自打回来,还是昨日才见到启丰启年,虽说刚回京城没几人,他们两个胖乎了不少,加上母亲给他们新做了衣裳,倒是一副小小公子哥模样了。
春柳支支吾吾了半天,突然跪在地上:“夫人,我错了。”
春柳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云舒月一跳:“你这是干嘛?”打从春柳跟在她身边,还是头一回这么惊慌失措。
仔细寻问过后她才明白事情的原委,昨日回府时,母亲叫了她问话,春柳本就是个心眼直的性子,一个不留神就将婆婆要给蒋承远纳妾的事情说了。
云舒月让她起来说话,数落道:“你呀,就是管不好这张嘴。”
东跨院里,苗裕芳与云泓易都冷着一张脸,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她瞪向老爷了,云泓易实在忍不住道:“夫人呐,事情现在还没搞清楚,你就是生气也没用啊!”
“还不清楚,那春柳整天呆在月儿身边,她说的话还能有假?”苗裕芳眼下肠子都悔清了,当初就不应该让女儿嫁到相府去。x33
且不说那蒋丞相在京中是出了名的冷情寡淡,严肃凛然,再说他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都够压人的了,盼天盼地的总算女儿的身子转好了许多,如今又搞出纳妾的事……,苗裕芳现下最担心的是她那善感多愁的姑娘能不能承受得住。
去泓易一拍桌子,起身就往外走,边走边道:“我这就去找蒋崇那个老匹夫问清楚,不能让月儿白受了委屈。”
苗裕芳生气归生气,但总规没失了理智,她将怒气冲冲的老爷拉了回来:“你现在去有什么用,你没听春柳说吗,顾夫人一直盼着抱孙子,可……月儿这肚子几个月过去了,也动静儿啊!”
云泓易一听更生气了:“那生孩子的事能急吗,该有的时候自然就有了。”
到底是个大男人,想事情只想表面,苗裕芳压低声音道:“我是担心月儿的身子,如若不然,依我之见咱们先请个大夫瞧瞧,如果月儿没什么问题最好,那就开些药补一补,若是月儿真不适合生子,那这门亲……断了也就断了。”
若是真不能生,她绝不会将女儿留在相府受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