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都没看见,那个云舒月高傲得意的样子,你得帮帮我呀,反正我就要嫁给蒋大人。”李兰儿委屈的抹着眼泪,昨天赛诗会让她丢尽了脸面,她一定不会让云舒月好过。
逢侍郎听得皱眉,冷声喝道:“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哭哭哭,哭有什么用?”
李兰儿被他这么一训,果然不哭了,委屈的抽噎着:“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逢侍郎揉揉头:“这事先缓缓吧,等我成亲的时候再说。”
经过半宿的折腾,云舒月疲惫得睡了过去,睡着的她依旧不老实,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身上,头埋在他怀中。
借着月光,蒋承远轻轻撩起她脸侧的头发,云舒月感知到似的,微微侧了侧头,长睫垂下,睡得十分安稳。
蒋承远拥着她,看着她,心中感慨万千。
从前,他的人生信条只有一项,万事以公务为重,他就像个终年不停的陀螺,将全部心思都用在了朝中政事上。
早在成亲之前,蒋承远就夜探云府了几回,每每看见那个坐在窗边,眼神空洞无神的美丽女孩,就心情莫名的烦躁,她的确很美,就算全天下的男人见了她可能都会把持不住。
但蒋承远是什么人,他是名誉整个明启国的一品丞相,并不是只会谈情说爱的风流公子。
第一眼时,他确实有些心动,但几次之后,这种心动就渐渐消失了,因为他发现,那时的云舒月就像一个瓷娃娃,稍稍一碰就会碎掉一般。
落叶时,她会哭。
高兴时,她会哭。
难过时,她也会哭。
因此,他才会派陈平去打探她的情况,得出的结论和他想的差不多,她有病,身子较弱,心思更弱,甚至不能怀孕生子,会累及生命。
这也是成亲最初,他就和她保持距离的原因,娇花虽美,但命途多舛,他不想害了她。
哪曾想,自打嫁进王府,她夜夜独守空房,竟然不哭不闹不在乎,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一点都没有受到被冷落的影响。
后来,他莫名其妙的将她带去了容县,的确,那个决定是不由自主随口作下的,现在回想起来,那次带她犯险,他既庆幸又后悔。
庆幸的是,如果没有那次去容县,他不会发现她还有如此坚强独立、心思缜密的一面。
后悔的是,因为他的保护不力,让她受了伤,现在想想依旧很后怕,多少个夜深人静时分,一个人独处时,脑海中就会飘出那个义无反顾朝他扑过来的纤弱女子……
次日一早,趁着蒋承远去上朝了,云舒月带着春柳去了米铺,米铺后院的庄子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刚一踏进院子,春柳惊得“哇”了一声。
“小姐,这也太漂亮了吧,鹅卵石还能这样用啊,这小道铺的,踩上去还挺舒服。”
说着跑到了长椅秋千旁边摸了摸:“夫人,我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大的秋千,还是椅子的唉,太好了太好了,等以后你和大人有孩子了,我就带他来这玩秋千。”
云舒月:“……”x33
这话题,真够天马行空的。
“蒋夫人。”
云舒月回头,就看见一身银白色锦袍的延儒走了进来:“延公子今日得闲,怎么想着来我的米铺转悠。”
延儒也被院中奇特的装修给惊艳到了:“说来巧了,我前段时间出城办事,今个刚回来,正好走的东门,见米铺开着,就顺道进来瞧瞧。”
说着连连赞叹:“夫人真是神思通达,小小的院子经夫人这么一规整,既实用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