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胜一见云舒月,颤颤巍巍的脱口道:“丞相夫人,不好啦,不好啦,蒋大人和韩将军……”
王蓉本没注意到樊胜,一听他提到韩烨,惊得抬眸急问:“韩哥哥怎么了?”
“前个夜里,拦牛山上的巨石滑落,正好砸中了二位大人休息的驿馆,铃县的县令已经命人搜救了,下官正要赶去铃县,丞相夫人可否同去?”
云舒月豁然起身,她极力平复着激动不已心情,她不是已经让东臣告诉他要去县衙找线索了么,怎么会夜宿在驿站?
千万种可能在脑海里划过,云舒月自动屏蔽了那个最不好的。
这也许是蒋承远的一个计谋,是他为了麻痹对手的计谋而己,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让自己身处险境,如果军械的事与军中的人有关,那铃且的驿站就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陈平看着愣怔着的夫人眼眶越来越红,轻叫了声:“夫人。”
云舒月压抑着心中波涛汹涌的思绪,与王蓉快步出了府衙,登上了早已等在门口的马车。
两日后,到达铃县的云舒月第一时间赶到了出事的驿站,驿站周围有重兵把首,那块天降巨石直径少说有十余米,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来,几乎将整个驿站移为平地,周围都是一片狼藉的残垣断壁。
刘老县令累得气喘吁吁,由县丞扶着愁眉苦脸的唉声叹气。
“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啊,丞相大人和韩大将军在铃县出了事,圣上定会严令彻查,只怕我这项上的人头难保喽。”
“刘大人,这是天灾,谁都不愿意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皇上圣明,又怎么会牵累无辜?”刘老县令旁边,一位身着战甲的军士说道。
刘县令心脏病都快急犯了,听闻转脸看过去:“原来是仇副将啊。”
天灾,话虽这么说,但天灾发生在铃县,死的又就一品丞相爷,怎么说自己也难辞其咎。
说完又往前挪了两步,朝着里头的衙役大喊:“怎么样啦,那石头还没挪开么?”
“还没,石头太重了,根本挪不动啊。”衙役累得满头大汗。
王蓉蹲在地上哭得不成样子,她还没嫁给韩哥哥呢,他怎么可以死掉。
云舒月转身看了眼同刘县令说话的那个副降,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表面看来,作为一个副将来说,他神色冷清并不稀奇,但他眼中隐忍的那份得意却落在了云舒月的眼里。
樊胜经过一路颠簸,刚一下车吐得稀里哗啦,这会总算好了点,被随从搀扶着一晃一晃的走了过来,见到刘县令好一顿数落,虚弱的语气将刘县令劈头盖脸一顿数落:“你真是老糊涂了,丞相大人来铃县是公干,你倒好,不将大人留在县衙,竟然让大人住驿馆,你你你……,等我上书向皇上奏明此事,看你如何收场。”
刘县令快急哭了,一张老脸立时多了不少皱纹:“知府大人明见呐,我劝了二位大人,可二位大人不听啊。”
他人微言轻,哪能左右一品大员。
云舒月自始至终没有掉一滴眼泪,平静得让人心胆生寒,樊大人说话间一直观察着她,本以为她会大哭大闹,唯独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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