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两。”
“五万两?”云舒月惊呼,一个当朝官员,怎么会一下子借这么多钱?
苗裕华一只胳搭在矮几上,无奈道:“原本这些,你祖母是不知情的,后来,你二叔母又想借着若宁成亲的油头让家中再出些嫁妆,当时你爹就有些生气,说了句气话,说是逢侍郎借的钱全当是若宁的嫁妆了。”
他们心里清楚,这钱如果逢侍郎不主动还,他们自是不好开口追要。
说白了就是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了。
“结果倒好,你二叔母直接闹到了你祖母那,还一股脑把这些事都说了,说什么你爹把着家权欺负他们西院,还说女儿出嫁只给五万两,结果你祖母一听,直接气倒了,上回逢侍郎来家,她都没出来一起用饭。”
云舒月叹了口气,姜秋月能干出这样的事儿也并不稀奇。
“娘,依我看,就是你和爹爹治家不严才会出现这样的事。”云舒月拍了拍手:“当年二婶偷转了三家店铺给她娘家弟弟,算算价值两个五万两都打不住,现在又私自转了田庄,再这么下去,她的贪心只会越来越膨胀。”
苗裕华又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但说到底大家都是一家人啊,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能弃你二叔于不顾啊。”
哎,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由其是古时豪门大院中的家务事,更是离谱的让人咋舌。
安心园里,老夫人睡了午觉总算有些力气了,但眼神还是有些无精打采。
她抬了抬胳膊,由丫鬟搀扶着想去院中坐坐,这一天浑浑噩噩的,都过得快忘了时辰。
云舒月迈进安心园,见到祖母笑盈盈的跑过去,搀在老夫人身侧,调皮的语气道:“祖母,你想没想我呀!”
老夫人这两天,眼神恍恍惚惚的,加之她跑得快些,还未看得清样貌呢,人已经站在身边了,只不过这一开口,她就听出来是月儿的声音。
这声音虽一样,却又与从前不大一样,清灵透亮的,听得人心里敞亮不少。
沉闷不言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光彩,一只手覆在了她的手上,高兴的心情说着抱怨的话:“你还知道回来看看你祖母啊,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哼,我看呐,说的就是你。”
云舒月撒娇的贴了贴祖母的脸,祖孙两温馨和谐的画面让满园的秋色都暗淡无光,她诚恳认真的自我检讨道:“祖母教训的是,是月儿疏忽了祖母,往后我一定常回家看看。”
老夫人耷拉着眼皮,不买账的睨了她一眼:“哼,还算你有点良心。”
同样是孙女,云舒月总让老夫人有种怜惜疼爱的感觉,她打小娇弱,但性子温和,从不与人争高低。
可若宁呢,被她那个母亲教唆的,除了心机算记,就是自私自利。x33
一声长叹道出了老夫人难以言说的心酸,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何尝不心疼若宁呢,她之所以有所保留,是怕她万一将来有朝一日行差踏错,还能一条退路可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