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泓易见蒋承远的神色不大好看,将手中的棋子放回篓子里,待陈平出去才问:“贤婿可是有公务要事?”
蒋承远淡然一笑,将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这两天我申请了休沐,朝中也没什么大事,不急在一时。”
云泓易这才又捻起一枚棋子,却迟迟没落下,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心中疑问:“贤婿,你觉得逢大人为人如何?”
蒋承远抬头,暗沉着眸子思索了下:“逢侍郎身居刑部要职三年有余,为官还算尚佳吧。”
云泓易闻言摇头笑了笑:“也罢,各人有各人的命,听天由命吧。”
午时之前,苗裕芳派人来请云泓易和蒋承远,两人这才出了书房,还未到正院儿,就看脸色不大好看的苗裕芳冷着脸过来,见到云泓易也不顾女婿在场,一阵数落道:
“你还能不能长点心了,今儿亲戚朋友们陆陆续续都来了,你也不说出来招待招待,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云家的门槛高,连礼数都不讲了。”
冷着脸说完自家老爷,雷裕华看向女婿时却像换了个人,语气和缓温和道:“承远呐,舒月打小不适应这样的热闹场合,与客人们打过招呼便回到盼月园里躲清静去了。”
言下之意,不言自明,意思就是蒋承远如果不喜欢热闹,也可以回盼月园休息。
云泓易想的与夫人恰恰相反:“唉,舒月就会躲懒,从前也就罢了,身体娇弱,你瞧瞧她这几个月在相府中养的红光满面,精神饱满的,就应该多出来凑凑热闹,哪个女人不得掌管后院事务,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学学。”
“哎呀,行了,你这个当爹的还没干什么明白事儿呢,还好意思说女儿。”苗裕芳瞪他一眼:“再说,女儿昨晚可能没睡好,走路总时不时扶着腰,会不会是凉着了?”
苗裕芳开始也想借着机会让她学学为人处事之道,但见她兴致缺缺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这才让她回房躲清静去了,顺便休息休息。
蒋承远闻言狭长的眸子缩了缩,在两人说话的空当道:“岳丈岳母,我先回盼月园中看看舒月,一会我们一同去正院。”
苗裕芳连连点头:“好好好,你快去吧。”
说完拉起云泓易就往正院走,边走边抱怨:“你就说说你们哥俩,一个能担事儿的也没有,姜秋月只知道在亲戚朋友们显摆衣裳是什么面料,发簪花了多少银子……唉……真是让我操碎了心。”
云泓易本想拉着女婿同去争争脸面的,转过头就看见他急步离去的身影,那个归心似箭啊。
“你看什么呢,快走两步不行么。”苗裕华说话间瞪了他一眼,当初,自己的亲生女儿成亲,好似也没觉得这么累过,只不过心中有些不踏实罢了。
现在倒好,别人的女儿成亲,倒是将她忙得团团转。
盼月园里,云舒月趴在床上看闲书,春柳给她端了盘葡萄过来:“小姐,这是刚从果园摘的,可甜了,你尝尝。”x33
云舒月伸出胳膊拿了一个放入口中:“确实挺甜的,你也吃吧。”
春柳现在可吃不下,刚刚姜秋月在厅堂中说的话她可都听见了,夫人又怎么会没听见?
但见夫人竟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她就很不解,放下果盘,一个没忍住问道:“夫人,姜秋月那样说你,你怎么不生气呢!”
云舒月由趴着改成侧躺,手掌按在书上避免它自己翻动,反问道:“她说什么了?说我将丞相大人迷的神魂颠倒?”
“是啊。”春柳连忙附和道:“这是个婶子该说的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