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也不像那些农家的大娘,总是扯着嗓子同他喊着说话。
尽管如此,他还是顾忌的看了眼自己的娘亲,刘月稍迟疑了下,还是松开了拉着孩子的手:“女东家叫你过去,你就去。”
小男孩走了过来,云舒月从秋千上起身,示意他坐在上面。
小男孩犹犹豫豫的坐在了秋千上,他难掩内心的激动,开心的弯着唇角,开心的神色浮在眼睛里,得意的看了眼自己的母亲。
打从来这里五天了,母亲不让他动这院中的一砖一瓦,尤其是这个奇怪又好看的秋千。
说是碰坏了,把他卖了都赔不起。
云舒月见他坐好了,就让他自己来回摆动看看,然后秋千就一下一下的荡了起来,好玩儿极了。
云舒月将三人叫到了房中,收起脸上的笑容,坐在她亲自挑选的桌案前,第一回摆出了老板该有的姿态。
“你们三个来到米铺做工,应该清楚,这本就不是一份轻松的工作。”
“放心吧女东家,我们以前都是种田的,就算米铺的工作再苦再累,那还有在田里做工累么,我们一定好好干。”
云舒月点点头:“那就好,我过些日子会去趟容县,等我从容县回来,米铺就正式开业。”
“啪”的一声,秋棠手中舀水的葫芦瓢突然掉到了地上,刚刚还好好的人,这会眼睛居然红了。
春柳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不解的问:“秋棠,你这是怎么啦?”
“没事没事。”秋棠连忙将葫芦瓢捡起来,胡乱的擦了擦眼睛:“就是有点儿想家了。”
回相府的路上,云舒月坐在马车上若有所思的问:“春柳,你不觉得那个秋棠看起来总有几分眼熟吗?”
春柳正给夫人扒桂圆,闻言回道:“有吗,我没看出来啊。”
“这些人的来历你都查清楚了?”
春柳点点头,惋惜的叹了口气道:“查清了,她们都是从容县逃难来的,秋棠和她男人走散了,原本是打算找京城附近的亲戚求助的,结果她男人半路得了风寒去了,而她人生地不熟的,至今也没找到亲戚。”
“之前她也试着往回走,但身无分文的,靠两条腿怎么可能走得回去?”
云舒月不走心的拿起一颗桂圆放入口中:“那她家中还有别的什么人么?”
说到这儿,春柳的同情心瞬间泛滥:“可别提了,自打秋棠的男人死了,她遇到了一个同乡的男人,那男人说,她家中的老人和孩子都死了,当时秋棠差点没死过去。”
春柳越说越气愤:“那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得知秋棠死了男人,就想跟她搭伙过日子,秋棠不愿意,他竟然想要用强,要不是被村民及时发现,秋棠恐怕就掉到狼窝了。”
“后来,跟刘月和方婉清遇上了,几人就搭伴在附近的田里干农活,虽然苦点,但赚的是干净钱啊。”
云舒月叹了口气:“说到底,她们都是苦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