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陈平拉走了春柳,东臣皱着眉头盯着门口看了半天,片刻之后再看看床上昏迷不醒的秋棠,始终没说一句话。
倒是一脸气闷的赵清韵走了进来,恼火不已的坐在凳子上,不满的质问东臣:“你家大人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没回县衙呢?”
晌午的时候,她一路从城门口追着他们回来的,不知怎么的就将人给追丢了,一路回到衙门才发现,表哥的马车早就不知去向。
她问了许多下人,也派了家丁出去打探,眼看着天都黑了,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赵清韵得知表哥要来容县时,高兴的一夜都没睡着,现在倒好,也不知他跟云舒月跑到哪儿去了。
东臣的语气不卑不亢:“不知,大人只吩咐我保护好秋棠姑娘。”
赵清韵:“怎么可能,你以为我不知道呢,你们身边都有暗卫跟着的,叫出一个问问不就知道了?”
东臣是个喜欢安静的人,赵清韵这样没完没了的问问题让人很心烦,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除了大人之外,任何人不可轻易调动暗影卫。”
赵清韵:“……”
好个一问三不知,赵清韵这一下午攒了一肚子的气,以至于丫鬟来请她用晚饭时,她直接扔下去“不吃了”后,便扭身气鼓鼓的回了房。
不一会儿,施针的郎中终于端着药碗过来了,要说搁在平时,熬药的事交给下人就行了,但秋棠的伤的是心脉,且有淤堵之相,需加用一记重药,这药材熬制的时间很有讲究,即不能用药过多,熬制也十分讲究。
经郎中一阵叮嘱之后,东臣觉得这事交给下人不大放心,这才让郎中亲自熬了送来。x33
此刻,施针也正好到了时间,郎中将秋棠身上的针全数拔出,直到取下头上最后一根银针,一直昏迷的秋棠才缓缓转醒,只不过依旧是双目无神,生无可恋的样子。
郎中端着药过来,她也一动不动,郎中劝道:“姑娘,不喝药你这身子撑不住啊。”
秋棠:“……”
秋棠依旧一语不发的盯着床顶,目光虚远的仿佛没有焦点,人一旦失去了生的希望,就是这副样子。
郎中好言相劝了半天,她就是一动不动,这下郎中也无计可施了,只得无奈的看向冷面杀神般的东臣。
东臣本是奉夫人之命保护秋棠的,若是平常定然不会管这样的闲事,像他们这样的人,以听从命令为首要职责,根本不需要多余的感情。
如今看着秋棠一心求死的模样,东臣心里也犯了难。
偏偏该死的陈平这个时候将春柳给拉走了,留下这一桩烂摊子给自己。
郎中的治疗已经结束,人家又帮忙熬了药,东臣也不好再为难人家,只得先放郎中离开了。
望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药碗,闻着房中浓重的药味,东臣迟疑了下,还是缓缓起身,端着药碗走到床边,尽量用稍显和缓的语气道:“秋棠姑娘,喝了药里才能快些好起来,赶快把药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