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月光与远处的灯火,斑驳的打在男子身上,照的他身影更加纤薄两分,脆弱的可怜,像被打碎的美玉,好不让人怜惜。
"你无事吧"。
白沫翻身下马,来到他跟前。
他眼中还有些许恐慌之色未完全褪去,长而密的睫羽未曾眨一下,直愣愣的盯着她没反应过来,清风轻轻扬起他脸上的薄纱,露出半边极为完美的下颚线。x33
白沫伸出手,"能起来吗"?
眼前人轻颤了一下睫羽,微微拧眉,眉宇间显出痛苦之色,"脚崴了"。
眼前人不是别人,是<故里>戏班子的仙音公子。
"我送你去医馆吧"。
"不必了,劳烦娘子送我回住处回梨园吧"。
白沫看了看,只他只身一人,有些为难,"你无伺候的小厮吗"?
"我一戏子,本就低贱,无需小厮服侍"。
白沫伸手把他搀扶了起来,今日没有坐马车过来
"梨园倒是不远,你可还能走"?
男子试了试脚踝,摇摇头
总不能背过去吧??
只能骑马了!!
"那冒昧了"。
白沫翻身上马,伸手一揽,将人带到马上。
一股沉香夹杂着淡淡的脂粉香,传入鼻尖。
马背本就极小,两人坐下,便只能紧紧挨着,百里渊被吓的轻哼一声,那喉咙里发出的音线,似有极为勾人的破碎之感,听的白沫眉毛微微触眉。
白沫将马速放的很慢,向梨园走去。
百里渊僵直着后背,尽量拉开两人的距离,脸颊已是红透一片,幸好有薄纱遮挡,否则他觉得自己都无地自容。
月色怡人,河水幽幽。
清扬的柳条拍打着荷叶。
一弯月、一条桥、一匹白驹、一对璧人
落到他人眼中的,便是这幅光景。
正逢梨园散场时,文人墨客,便以此景为画,以此景为诗,以此景为曲。
状元娘子与那第一戏子的风流佳话,也被疯传一时。
当然,这是后话。
白沫将人扶进了梨园。
掌柜的见状,慌忙跑过来,"阿渊,你这是怎么了"?
"七婶,我并无大碍,只是不小心崴了脚"。
"快进房先坐着,我为你拿药来"。
白沫踟躇了一下,打算道声歉,看看如何赔偿。
可人就被扶了进房,也不知该不该跟上去。
百里渊顿住了脚步,转身看着白沫,"娘子,不介意的话,进去喝杯清茶吧"。
白沫点点头,走在身后。
掌柜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两人,欲言又止。x33
进的这间房,是百里渊在梨园的休息室,有极大的梳妆台,挂着款式各异的戏服,还有一套沉香木制的桌椅,一进到房内,就满室清香,倒是有几分特别。
"七婶,泡壶晋怡茶来"。
"好,马上让人去泡,我先给你拿药酒来"。
"嗯"。
白沫也没想久坐,跟个陌生人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其实是很不自在的一件事。
"仙音公子,今日我撞到你了,属实抱歉,你看我该如何补偿你"。
百里渊伸手把面纱取了下来,他鼻梁极为高挺,肤色白皙,脸上的妆容还未卸去,唇上点着一抹朱红,微微一笑,眼角的红色泪痣极为生动。
白沫有片刻恍神,那日有些醉意,并未认真去看眼前男子长相,今日一看,他竟与那人有五分相似
若卸去妆容,恐会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