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德郡这场雨连续下了一周余。
白沫手上陆续收到了四五封信。
最先到的是女帝的八百里加急,内容里先是夸赞了白沫几句,紧接着就是哭穷
[白爱卿,此番灾患汝功不可没,勤恳治州,朕心甚慰。需谨记不勤于始,还望汝勤勉研种,定记积羽沉舟也,朕盼汝报喜,事有固然(云云,此处省略几百字)现国库空虚,接踵后续爱卿仍需辛勤,莫负朕心。]
然后这是??五千两??
白沫看看信,又看看这银票
提上去的防疫政策,自然是从户部拨银子下来,至于白沫自己那一仓药,她是私信管女帝要的。
这
五千两买我一仓药?明抢呢?
白沫顿觉无语至极。
但是这哑巴亏,还不得不吃!!!
慕之来信报了家中的平安,说了说两个孩子的成长情况,特地提了施灼出发的时间,还隐晦的提及了一下,百里渊,怀子身子,云云
看的白沫云里雾里的。
不过白沫没心思细想,脸上已挂起笑意,因为信件后面全是萧慕之道着相思之意,句句不言情,句句全是情
烟沫语,月沫语,花开暗香传几缕,听君把情语。
山也慕,水也慕,与卿共度余生路,再将日月故。
萧慕之是表达极为含蓄的君子,除了绽放之时,平时都是很规矩的,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说着想念。
白沫将信纸细细折叠好,放到了一个精致的锦盒之中。
白沫又拿起一封信。
这是一封暗信,是走的施灼的暗道。
隽迟大姑母。
[兵部已制出新型火药,宏宋国有异动,提前防备一二,多珍重。]
短短一句话,用的却是隽家独有的藏字法。
白沫把纸张直接碾碎,烧尽。
眉头微微蹙起,陷入沉思。
最后一封信,却是冯梵希寄来的。
白沫将信看完,门口刚好响起了敲门声。
"谁?"
"娘子,一泽为你准备了羹汤,是否现在用?"
白沫看了看手上的信件,"进来吧。"
兰台推门而进,眼睛看到了脚下的炭盆,先是一愣,自然反应过来白沫此时在干嘛,"娘子,是否不便?"
"并无,进来吧。"
白沫其实有些无奈,她一直以为冯梵希是为眼前男子,心中赌气,方去了军营,未曾想到
兰台放下羹汤,未曾靠近半分,很有眼色的就要告辞,却被白沫阻止了。
"一泽,坐。"
"是。"
他坐的有些远,眼神都不曾多向这边看一分。
"一泽,梵希与我说,让我多加照顾你。"
兰台轻轻一笑,"她在军营过的可好?"
"她很争气,现已是副千总把总。"
"如此便好,也不枉我助她一程。"
白沫眼神有些怪怪的,"我一直以为梵希心悦与你。"
兰台却是脸上笑容更真实了几分,"她乃我异性至交,只是身份不同,又多有不便,她借喜我之名护我一二,亦借喜我之名远离家族管束罢了。"
白沫:""
兰台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有几分诧异,"娘子与梵希想必关系匪浅?"
"嗯,知己好友。"
"那娘子不会以为我与她,私相授受所以拒我与千里?"
白沫无奈的笑了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