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指挥着车马,走的很急,天黑前就到了广天镇。
一入城门,便直接去了当地知县潘丽娟的府邸,潘丽娟本就是京都调来的新知县,萧氏门生,与唐欣也算熟识,招呼起人很是用心。
唐欣没去驿站,没去客栈,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
她决定问潘丽娟借一些官兵,也怕还有偷袭之人,这知县府最起码有重兵把守,安全些。
施灼几人赶过来时,已是入夜。
来不及收拾,直接寻着沈清而去。
沈清本就无心睡眠,一直坐在院中,心中担忧不已。
见到施灼的时候,立马站起身,"如何了?阿渊呢?他人呢?"
施灼没答他话,反问道:"兰台呢?"
"兰台?方才还在的,应当是回房歇息了。"
"他房间在哪?"
"隔壁院落,怎么了?"
施灼转身就冲隔壁院子去了。
沈清慢了一步,也就这一步,他好像想通了其中种种,脸色剧变
"嘭。"门被一脚踹开。
门是上了锁的,房内却没人
施灼气的呼吸都有些喘,把能藏人的地方都看了一遍,没有!!
狠狠把长剑拍在桌子上,"跑的倒是快。"
"王爷,阿渊呢?"
沈清还是不死心的追问了一句。
施灼看了看他,眼中怒意渐渐被落寞取代,"落崖了。"
沈清直直坐在了凳子上,"什么叫落崖了?"
"那些杀手是兰台唤来的人,兰台是陇赤国小侯爷,小戏子为救你才与你互换了衣衫,被打落崖了,十之八九已经死了,听明白了吗?"
施灼本身就在气头上,说话也毫无顾忌。
说完直接就走了,他要让这知县封城,今夜就算把这广天镇翻过来,他也要找出这兰台。
给那该死的小戏子报了这仇。
沈清有些怔怔的,坐在那毫无反应。
阿渊死了?
阿渊为救自己死了?
种种迹象一连起来,沈清什么都想通了
沈清觉得自己被压抑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又全部涌了回来。
他不明白,为何要一次次夺走自己身边重要的人,好像这就是一场逃不出去的牢宿命。
好一个兰台,好一个陇赤国,你既然杀我小弟,那你们便通通给他陪葬。
沈清面上表情冷的可怕,喉咙中发出丝丝奇怪的声响,那声音似在笑,又似在哭
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房再次崩塌了。
云雾在这时寻到了他,"公子。"
沈清毫无反应,云雾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忙上前,轻轻抚着他的背,"公子,无事了,我是云雾,我在,无事了公子。"
沈清睫毛颤了颤,眼神慢慢聚焦,看了云雾好一会,才恢复正常,"云雾,阿渊死了,你若早点来,我想介绍给你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