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大明白。”洛诗柔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唐婉悠。
她能察觉得出来,自家女儿对婚事不止是不感兴趣,甚至有些抵触心理。
母亲柔和的双眸明亮诚挚,唐婉悠被洛诗柔看得心下一紧,心有些乱,想了想,就随口瞎诌起来:“女儿在乡下生活时,见不少村里长大的姑娘,未出嫁前,在娘家也是被宠着的。”
唐婉悠脸上划过一抹困惑神色:“她们嫁人之后,日子都过得很不好,不仅要讨好丈夫、生育子女,还要于厨房与田间辛劳,每日辛苦地做着各样的活计。”
听着女儿的解释,洛诗柔轻笑出声:“你堂堂相府千金,谁敢使唤你?娘拆了他的家。”
洛诗柔声音温柔,字里行间的力量感却坚定有力,让人安心。
她说得出,就做得出。她的宝贝女儿好容易才找回,岂能让人欺负了去?
“娘,女儿嫁人,自是不至于要干活。但历来男子,有谁不娶妻纳妾?女儿不想成个婚还要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累的很,这样的婚事也没意思。”
唐婉悠淡淡地说着,语调里是前所未有的悲观与厌恶。
洛诗柔闻言沉默良久,本想劝女儿,并非世间所有男子都如此。
可话到嘴边,洛诗柔想到哪怕是唐正天,也有个白姨娘在,一时不知如何劝说。x33
洛诗柔把香包放在桌上,担忧地摸了摸女儿的脸:“娘看不了你一辈子,只想着你能嫁个好人家,今后有个倚仗,不过你的陪嫁,是满京都无人能比的,谁都不能看低了你。”
洛诗柔是要所有人都知道,她相府嫁女,不是占了夫家的便宜!
“当然,母亲不是要你非嫁人的意思,左右你才十六,可再看看,不着急,本朝公主年至20才出嫁的并不少见,达官显贵之家,也有女子到二十方议亲成婚,你可把目光放长远了去想。”
洛诗柔一番肺腑之言,是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唐婉悠。
唐婉悠看了眼眉头紧皱的母亲,抿嘴点了点头。
她何尝不明白,母亲是希望她能找个好夫家?可就她上一世的记忆来看,似乎没听说哪户人家的公子没纳妾的。
母亲不过是担心她,她就是真不嫁人,满府也不会有人逼她做不愿意的事。
送走洛诗柔,唐婉悠花了一柱香的功夫,才总算把香包缝好。
“好徒儿,今儿是去摄政王府的日子,你去不去?”
今日医馆不开门,郭平收拾好药箱,就到唐婉悠的院子里来。
“师父稍等,徒儿先把东西收起来。”唐婉悠才记起来今日要去摄政王府。
把香包、枕芯收起来交给落秋放好,唐婉悠就与郭平动身去摄政王府。
“王爷的腿恢复地很好,近来入夜之后应当不觉得疼了吧?”
郭平帮陆时渊施针,观察他双腿恢复得状态不错,悬了许久的心跟着放下。
摄政王的腿必须得治好,他胸有成竹,可世间总有意外,好在一切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