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句话,汤臣不自觉降低了音量,根本不敢看陆时渊的脸色。
“就这些?没问出别的?”陆时渊低笑一声,只是这笑意,与轻快不沾半分关系
汤臣深知,自己假若只问到这些,他就算完了。
“收买他们的人是一名女子,衣着华贵,五官清丽,脸上细看,可看出有浅浅的疤痕。”
汤臣话音刚落,陆时渊便抬起眼帘,清冷的目光落在汤臣身上。汤臣背脊一寒,紧接着把自己调查的事一股脑说明。
“属下去查过,三皇子侧妃最符合那几个人所描述的形象特征,并且今日三皇子侧妃的确离开三皇子府,说是回相府省亲,而就在前几日,恰巧相府二房的白姨娘病逝。”
陆时渊摩挲着玉簪的缺口,看向院中的紫藤萝陷入沉思。
之前几回唐可人对唐婉悠动手,陆时渊都只当是她心生嫉妒,想害嫡姐出丑。
就后来几次的事看来,唐可人要的不止是唐婉悠出尽洋相,是直接奔着取她性命而来。
既然唐可人那么想要唐婉悠的性命,他不妨,让唐可人先死。
“据我所知,三殿下对这位侧妃不怎么上心,如此一来,倒省了好些事,汤臣,你寻个机会,暗中动手将人处理了,动作越快越好。”x33
陆时渊沉下脸:“还有那几个人,人的死法有许多种,就赏他们最痛苦的。”
瞥见陆时渊眼尾压下的阴鸷,汤臣咽了口唾沫,他身为暗卫,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
时至今日,陆时渊是唯一一个让他从心底里敬佩、亦是唯一一个让他感到恐惧的人。
“那几名被擒下的山匪,属下即刻就去处理,三皇子侧妃那边,属下会尽快把事情办妥。”
汤臣话音刚落,青岳就行色匆匆地走进来:“王爷,唐小姐受了惊吓晕倒,已由郭大夫送回相府,虽说是没有大碍,但唐小姐的面色白得吓人。”
此话一出,陆时渊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双手下意识护住手里的玉簪:“确定无碍?”
“郭大夫亲自诊的脉,说唐小姐只是犯了头疾,回去歇一歇就好。”青岳赶忙解释。
“无事便好。”陆时渊眼底的暗色愈发深沉,“本王改了主意,那几个人,本王亲自处置。”
当夜,几具死状凄惨的尸首被抛到了城外的乱葬岗,尸首被送出城时,身上一滴血都没有。
三皇子府内,唐可人打了个寒噤,命彩云把暖炉挪到里屋里来,因份例有限,她的屋子里只有一个暖炉,就是多言,库房那边也不会给。
她在相府时,好在这些用度从来没有缺过。唐可人对镜擦着膏子药,嘴里骂着难听的话。
“呵,三皇子以为这般我就会向他摇尾乞怜?着实可笑,等唐婉悠那贱人一死,我再腾出手来收拾他。”唐可人看了彩云一眼,“死蹄子还不把烛台挪过来些!本王妃怎么照亮?”
唐可人认定唐婉悠将来死在她手里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想想都觉得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