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皇帝打算传位给自己,陆时渊变了颜色,想也不想就严词拒绝。
“皇兄抬举,臣弟并无为一国之君的能力,只当摄政王,臣已是勉强应付,累是其一,其二臣当了这皇帝,此生将没机会再求娶心爱的女子,皇兄还是另择合适人选为好。”
话虽如此,陆时渊何尝不知,当下朝中要选出合适的太子人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皇兄,臣别无所求,只愿臣心爱之人不受委屈,所以恕臣不能答应您的提议。”
陆时渊担心皇帝不打消念头,再度重申自己的想法,不然传位诏书一下,再难回头。
“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若不着急,可去拜见母后,她很想你,让朕自己静一静。”
皇帝撑着胀痛的额头,无奈地对陆时渊摆了摆手,他怎么也没料想到,今日叫陆时渊进宫,赐婚的事没成不说,还引出旁的事来。
一时之间,他不知是为陆时渊高兴,还是该为他有心上人而发愁,这皇帝着实不好当。
“皇兄保重身体,臣弟告辞。”陆时渊拱手行了礼,转动木轮离开皇帝的寝宫。
从大殿出来时,和煦的日光站在他身上,陆时渊手微顿,不觉得这日光有多暖和。如今朝中的局势就如初春的阳光,光芒固然照亮天地,散发出的温度却不足以驱散严寒。
“王爷,属下送您。”侯在殿外的汤臣走过来,帮陆时渊推着轮椅下了斜坡。
“属下听王忠说陛下的身体好了许多,对选秀一事很是上心,今儿是秀女们画像送来殿里的日子,陛下后脚召见您,是想给您赐婚?”
汤臣推着陆时渊走在宫道上,在无人的时候,才开口打听殿内之事。
其实陛下留王爷在内殿那么久,汤臣多少猜到是为的这一宗,就是不知谈得如何。
“你什么都知道。”陆时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汤臣嘴角抽搐了一下,讪讪地闭了嘴。
两人出了宫门,汤臣刚要把陆时渊的轮椅从木板上推上马车时,一旁冷不丁走来个人。
“侄儿见过皇叔。”陆成严躬身行礼,看似规矩,目光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陆时渊的腿。
陆时渊察觉他的目光,面不改色地点点头,示意汤臣推自己上了马车。
待摄政王府的马车走远,陆成严轻嗤一声:“皇叔活像一块冰,整日里待人都冷冷的。”
“王爷,这是宫门前,话要慎言。”幕僚被陆成严的口无遮拦吓得不轻。
摄政王是不良于行不假,太后与陛下对他却是分外爱护,容不得他受非议的。
“知道了,啰嗦。”陆成严烦躁地随口应下,眸光沉沉地看向摄政王离开的方向。
“汤臣,你帮本王去京畿营走一趟,让副统领来王府见本王,不用遮掩,直接叫人。”
马车内,陆时渊掖好盖在双腿上的毯子,想起他从内殿离开时皇兄的眼神,心里有些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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