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的景色很好,难得来做客,所以到处走走,这份礼物,我很喜欢,多谢孙姑娘。”
宋柏珍视地双手捧着手里的树苗,孙毓秀鼻尖一酸,连忙摆手:“宋公子喜欢便好,只不过这可不能算是礼物。”
“这会宴会那边正热闹,孙姑娘还是快些还席吧。”宋柏温声开口提醒。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就恰巧问到了孙毓秀尴尬的点上:“实不相瞒,咳,我记不得回去的路了。”
孙毓秀尴尬地笑了笑,宋柏闻言倒是面色没什么变化,默不作声地为她带路。
她一路上低着头跟在宋柏身后,快到海棠苑时,宋柏就停下步子,示意她先回去。
他们孤男寡女一起还席,落在他人眼里,免不了要受不必要的闲气与非议。
孙毓秀走到长廊尽头,回头往后看了一眼,宋柏还站在原处,似不放心死的,也在看着她。
“有这样的一位兄长真好。”孙毓秀喃喃道,有些明白过来,为何宋青虽然纨绔,本性却不坏。
赏花宴将散的时候,趁着人少,唐婉悠才和宋柏说上了话。
宋柏一如从前那般,温和地说了些恭贺的话,还安慰唐婉悠,宋青的事已经过去,她切莫一直耿耿于怀。
分明他才是最悲痛的那个,却反过来安慰她,唐婉悠的心情轻快不到哪里去。
唐婉悠亲自送宋柏到府门口,才注意到宋柏从仆人手里接过一棵小树苗。树苗的根系用一张帕子包裹着,那帕子,有些眼熟。
两个多月的时间,看似很长,可真正感受时间的流逝时,塔又是眨眼即逝的。
转眼到了大婚前一日,心情本来平和的唐婉悠,竟因婚期将近而翻来覆去睡不着。
“又不是没有成过婚,上一世也不见这般辗转难眠,这是怎么了?”唐婉悠翻了个身,自言自语道。
明日就是她与陆时渊大婚的日子,屋内已经摆上红烛,门窗皆贴着大红喜字。
屋里入目之处皆是红彤彤的一片,喜庆得很,越是如此,唐婉悠越是紧张。再过半柱香就是子时,她还不抓紧时间入睡,真真是没时间睡了。
唐婉悠尝试着闭眼入眠,过了一会,就放弃睁开了眼:“还是起来做个助眠的香包放在床头罢了。”
唐婉悠说着翻身下床,为了不吵醒落秋与竹子,蹑手蹑脚地来到隔间。
因近日她都在钻研医理,大部分的药材就收放在隔间,这倒是方便了她取药材。
从药柜里找出来几味有助睡眠的药材,唐婉悠经过调配后装进香袋中,轻嗅了一下药气,紧张的情绪便缓和不少。
唐婉悠心情略微轻松了些,忙回到床榻上躺好,将助眠的香包就放在枕头一侧,嗅着香包的香气,这才陷入梦乡。
次日,天尚未亮,下人便鱼贯而入涌进唐婉悠的卧房,红娘头戴红花,穿得喜庆,对唐婉悠福了福身:“请新妇起身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