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国丧来堵大臣的嘴,是陆时渊的惯用手段,而类似的说辞用多了,难免不管用。
“陛下,臣等理解陛下为先帝守丧之心,然您与皇后娘娘成婚数月,始终不曾有子嗣,臣等实在惶恐,还请陛下早立后妃,看问题是出在哪,也好有应对之策。”
大臣话音刚落,上好的甜白釉茶盏就摔碎在他们脚边,众人一哆嗦,忙跪下来。
“陛下息怒!”众臣战战兢兢跪下,陆时渊这一发怒,口若悬河的人都闭了嘴。
这回的催促,就算到此为止。朝臣一离开,陆时渊就叫来魏易。魏易挽着拂尘进殿,在新帝跟前伺候一年,他也稳重许多,进来躬身道:“陛下有何吩咐。”
“把殿门与窗全部打开。”陆时渊烦躁地甩了甩手,魏易有些凉的手紧了紧。
“陛下,天尚且还凉,门窗都打开,怕是有些冷,陛下龙体尊贵,当心着凉。”
魏易才说罢,案前的帝王就抬起头来瞪眼看他:“朕让你打开,你照做就是。”
那群大臣只在御书房待了片刻,在殿内残留的气味他都觉得晦气,快些散了才好。
魏易不敢再置喙,立即吩咐宫人将御书房的门窗打开。寒风吹进殿内,陆时渊混浊的思绪变得清明,心里冷笑,那群老狐狸,无非是换着不同的借口向他施压。
他就是想再多的说辞,那群老狐狸也能找别的理由,怎么着他们都有话说。
呵?皇后无子?这一说辞委实可笑,国丧期间,皇后一旦怀有身孕,他们怕是又有另一番说辞,好话坏话,全给他们说尽,这些人无非是觊觎皇长子的位置。
凤仪宫内。
唐婉悠坐在小炉子前烤着小橘子,橘子在炉子上烤热之后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汤臣,陛下最近是怎么了?前朝有许多公务要忙么?陛下来凤仪宫的时候渐渐短了。”
唐婉悠剥开橘子皮,将橘子掰成瓣慢悠悠地吃了起来,其实她已有两日没
x33见陆时渊。
她不想派人到御书房去问,皇帝无事,自会到这来,有事,便不会来。陆时渊为国事繁忙,她不能帮忙就罢,至少不要在别人忙的时候去添乱。
“因是年底,陛下要处理许多公务,确实是忙,不过最近主要是那些老顽固烦人的很,每日述职就已经够啰嗦,偏还要变着法给陛下施压,催促陛下早些选秀纳妃……啊!”
汤臣话说到一半,被青岳冷不丁用手肘怼了一下,吃痛地捂住小腹瞪向青岳。
“你这是……”骂人的话到嘴边,汤臣对上青岳仿佛在骂他蠢的目光,话又咽了回去。x33
额,他似乎说错了话。唐婉悠面色不改,剥着橘子皮笑吟吟地问:“说完,怎么不说?”
汤臣恨不得立即给自己两嘴巴子,尴尬地挠了挠头:“娘娘,属下失言,您别问了。”
回头陛下若知道娘娘因为她说错了话而不开心,能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