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顾清欢一想,还是决定问道:“你确定你其实是不想自尽的,对不对?”
“我不想!”
李侧福晋抓紧了她手上弘时写的字,都快哭了,她道:“你说得对。我要死了,主子爷必然迁怒弘时和我阿玛!”
“他们,他们——”
“知道了。”
顾清欢缓缓站了起来。
她看着李侧福晋此时的精神状态,知道她问题应该不大,便也懒得留在这儿,和李侧福晋继续待着了。
“想想你儿子,想想李家。你就该明白,你往后在四贝勒府的后院,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
顾清欢转身,留下一个背影给李侧福晋,就道:“主子爷都说了。你若安分,保你后半生荣华。要不安分,弘时,李家,你可什么都没了。”
言罢,顾清欢拂袖扬长而去,心里对李侧福晋,那是半分同情都没有。
再有下次,她可不会留情。
谁知。
顾清欢刚刚走出屋子的时候,身后李侧福晋那儿,忽然就咆哮了起来。
“顾清欢。我当年得宠时,你都还没进府!却不曾想时至今日,我会落得这样的一个结局!”
“早知今日,我当初何至于听了那文佩的谗言,要抢了你儿子!弄得你回过神来,竟要与我争宠!”
顾清欢已经走远了。
她依稀听见身后李侧福晋的话,忽然一怔。
“春娘。”她看了一眼身侧的春娘,疑惑地问道:“文佩是谁?”
“文佩?”
春娘也有些诧异,略想了想,便回答道:“她是当年李侧福晋屋子里,伺候三阿哥的一个奶娘。”
“当初,与奴婢关系还不错。那时,为了帮您将四阿哥抢回来,也是买通了她,去主子爷面前捅出李侧福晋作恶的事情的。”
“只是……”
春娘回头望了一眼李侧福晋的屋子,有些疑惑,就道:“李侧福晋刚刚说,竟然是文佩怂恿她,跟您抢儿子的?”
“不应该呀!文佩这人看着倒是挺老实的,难不成,她也有问题?”
春娘与文佩来往不多。
记忆里的她,照顾过自个儿几回,春娘那时日子苦,自然也愿意信文佩几分。
后来。
因为帮她替顾清欢揭发李侧福晋,事后文佩已经离开四贝勒府了,春娘与她的联系,也从那时断了。
文佩离开京城回老家了。
当时春娘还觉得,她走得太急呢。
现在细细回想,要是这个人真的有问题,那么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忽略了什么呢?
“侧福晋。”
春娘将她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便道:“仅凭李侧福晋一言,咱们也不能断定文佩是否有问题。”
“要不,奴婢托人去文佩家乡,打探打探她的情况?”
顾清欢颔首。
她在这后宅也待了一年多,知道所有的算计背后,都是深不可测的阴谋,自然不敢怠慢。
“打探打探也好。”
顾清欢说着,又道:“还有。刚刚李氏床榻边的那个香炉底座,我看着奇奇怪怪的。那底座痕迹颇深,看着是放在那儿很久了。”
“既如此,那香炉去哪儿了呢?”
既然,李侧福晋说她迷迷糊糊就投井了。
说不定,这背后还藏着什么呢。
顾清欢毕竟是《甄嬛传》十级爱好者,她清楚得很,安小鸟的那些香料,也是非常厉害的呀!
“是。”
春娘一一应下,也在心里默默感慨,这些事只怕不简单呀。( )